“还亏咱当时把你放在标儿身边任差？”

  “你就是这么效忠你的主子的？”

  毛骧神色微变，惊恐伏地。

  “皇上恕罪。”

  “在当年得知此事之后，末将便深感此事有蹊跷，便一直隐于暗中，努力搜寻信息。”

  “还请皇上容末将把当年之案，查个水落石出。”

  “届时，末将当追随于懿文太子于九泉之下，以效臣忠。”

  “还望请皇上怜悯成全。”

  听着毛骧的话，

  老朱深深吸了一口气，松了松领口的衣服。

  “呵呵，咱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年他跟咱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都不肯把实情吐露给咱了！”

  毛骧自然知道皇上说的是谁，低头伏地一动不动。

  君臣二人便是这般良久。

  突然传来老朱的声音。

  “传旨！太医院洪武十四年前后，所有的负责升迁调动审核的官员，一律打入昭狱，严格审查，不得遗漏一人！”

  “还有，你是顺着这消息查的，但这消息怎么来的？谁在背后？”

  “你给咱好好挖清楚！”

  “是，末将领旨。”毛骧正色应道。

  但他并未离去，因为老朱仍在一副犹豫模样，显然还有些事情权衡不定。

  老朱沉吟良久，重新打从岸上拿出另一份折子。

  折子题头，便是‘弹劾秦王虐民害民疏’。

  翻开折子，老朱怔怔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眼眸中怒火、愤恨、恻隐、不忍等等神色不断浮现。

  最终狠狠一拍桌子。

  “丧尽天良！罪不容诛！”

  “这等残暴的蠢猪，有何面目让咱的大孙为他求情？”

  “也竟敢觊觎皇位？”

  然后一指毛骧，

  “命人……”

  话说了一半，却是迟疑住了，眼眸中怒火不断隐现。

  最后，狠狠一拍桌子，

  “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咱当年为啥造的反？还不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了！”

  “他倒好！咱这朝廷里为了百姓生计日夜思虑，他却把百姓当成了自己的牲口、玩物，任由肆虐！”

  “好！好的很呐！”

  “大明新政都执行多少年了，难道西安府就不是大明的领土了吗？”

  而后扭头怒视毛骧。

  抖着手中的密报，气得浑身直打颤。

  “锦衣卫养的都是死人吗？现在才把这些事情给咱报来？”

  毛骧二话不说，立马伏地叩首。

  “末将失察！请皇上责罚。”

  老朱胸口剧烈，起伏着良久。

  但也知道此事怪不得毛骧，以前的锦衣卫，是蒋瓛接手的。

  良久，老朱才缓缓吐出几个字。

  “传旨，蒋瓛罪大恶极，凌迟处死，诛三族！”

  毛骧：“……”

  见毛骧不答，老朱皱眉。

  “怎么？想为蒋瓛求情？”

  毛骧忙恭敬地叩首，小心翼翼答道，

  “启禀皇上，蒋瓛的三族已经诛过了，其本人也已凌迟了！”

  老朱微微一愣。

  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那就诛九族！”

  “还有，传旨秦王、晋王、燕王，令三王入京朝见，把他们的王妃也带上！”

  “圣旨一到，立即行动，不得以任何理由迁延！”

  “此外，你亲自去西安府传旨！”

  “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