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换其他人来都不行,根本都没有到要联合的那一步,最终被情绪的影响,变成一堆乌合之众,要干不过会“魅惑”,还位阶更高的女魅魔。
但,马奇不说,他明白揣糊涂,他就当个傻子,让“许衡”继续去解释,解释出他早有预料的话语,在这些话语中暴露他本身的想法更多,而不是继续把话题套回到“他们”身上。
只是呢,要是马奇自认自己真看不到更深的套子,认为衡哥就是对任何群体都会实施这种“独裁”的家伙的话,或许他早就会对衡哥“下手”了。
早点让衡哥退居二线,他早点提前去扛风雨,接过衣钵来,就不会有任何顾忌了,爱怎么操盘怎么操盘,养着衡哥就得了。
可这也一样就不可能了,因为一旦下手,被衡哥再扔个套子出来,就真地被套牢了,把他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不说,还罪加一等。
并且就算看穿了更深的套子,这种骗来骗去,藏来藏去的伎俩,在现实里是用不出来的,因为不敢用啊,玩不过有情绪器官,且能结合当下环境做判断,调动其他资源的真许衡。
就现实里的许衡,给马奇那种摸不清的感觉,可远比现在精神世界里的,大的多的多,也就是因为在精神世界,才敢那么有胆子,不顾后果地去对线。
顶多顶多是小赢面前的“许衡”一手……
用铲子折了一下锅中的小“饼”,然后捞到蓝碗中,动作不僵硬,轻松自然。
就好像与之前一般,认认真真做好菜后,表情再舒展开,许衡将紫碗放到自己前面,蓝碗放到离马奇比较近的,但靠近桌中央方向的地方。
在马奇不妙的预感逐渐蔓延开后,“许衡”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很高兴,你真正明白了这一切,明白了这些更本质的东西,
是啊,我是打了思想钢印,但这个钢印,你能看到了,就足够了,你就是我最后的‘钥匙’,至于打开什么门,要不要开门,就看你的选择喽……所以现在,要不要吃点‘肉饼’?有点大,我掰点喂你吧。”
“什么……你……”马奇退后几步,傻了吧唧,瞪着大眼珠子,看着“许衡”冒然用大手捻下的,放在指尖,递到他面前的“饼”渣子。
出问题,出大问题。
“不喜欢我喂?行吧,我先吃自己的,反正你有翅膀能飞,那蓝碗里的,都是你的,你吃不完再说,也没多少。”“许衡”伸回手,自己尝了那点渣子,然后拿起筷子,就捧起紫碗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独留反复演绎了很久,准备了很多,结果被彻底一波全部推翻的马奇在原地凌乱——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我就是“钥匙”?原来,原来是这样吗?
没有思想钢印,没有个性,我也不可能得知这一切……这些规诫,来自于衡哥的教育……成长的守则……“门”……
是基于“存活”。
他,不是一个“独裁者”,他不是一个“人”,他是“环境”,我们不是被“独裁”,而是主动去顺从了他……他吗?
制定了一套存活的守则,我们很自然地顺着成长,因为男魅魔不可能在巢穴存活,所以他成为了那个模拟的培养皿?
一个环境,这还是“独裁”吗?而是“规则”,他不是建立规则,他就是“规则”,一种复现成具象化,引领男魅魔的规律。
最后的死亡,就好像将他们推向成熟,他并没有消失,而是,他们需要去适应更多的“规则”了,需要让他们去自己做出选择了,就好像“人”主动认识到,自己也不过是自然界的动物一般,认识到自己身上自然的痕迹。
但有谁会去觉得自然的属性是错误的吗?只有去基于新的认识,做出选择。
自然让你认识到自然的存在,就好像大脑让你知道有一个大脑,环境并没有限制你,而是扩充了你,你可以选择去回归原始,回归本真,继续毛茹饮血,遵从兽性。
但自然也让你认识到,还有更多的其他选择,你怎么选,最后就是你的事情了,自然需要负任何责任吗?不需要啊,自然是没有感情的,更没有善恶的。
成长至此,存活至此,想死吗?不想对吧,贪图生命,就莫要责罪自然让生命的某些方面美好到不想让人去死。
贪图个性吗?那就莫要责怪我的“独裁”,因为你的解放,就是我要达到的效果,这与任何所谓人实施的“独裁”都不一样。
矛盾至极,那可不?这不是作为“人”的选择,因为最终选择的权利,在被“独裁者”身上,这算哪门子“独裁”?
自然把条件和环境都摆出来了,最终生物不还是多种多样的?只是这样的多种多样,是迫于生存的迫不得已,就问你,是不是多种多样嘛。
交给他们自己,交给他们这个群体,而我自己就是这个群体中,命定会出现,环境最终筛选出的那个先觉者。
那么情感呢?是啊,情感也可以是他的一部分,作为模拟环境的一部分,可唯独这部分,他不可能全部摒弃,这是他还作为一个“人”的资格。
可他想做“人”吗?
马奇为自己得到的答案,感到震惊。
许衡真一开始不把自己当“人”看,来行事,愧疚哪里找来?
那么套用到许衡身上,这个逻辑能不能解释呢?为了不为“人”而为“人”,感情是存在的,却是为了没有感情。
这……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
马奇能理解逻辑,但不能理解逻辑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