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刻后,傅澄海问:“如果我真做了和我父亲一样的事……怎么办……”
梁净秋眼光里尽是惊讶,“澄海,你,你要做什么?你——什么意思……”
傅澄海给的答案太出乎人意料。
“没什么,”傅澄海囫囵道:“我随口说的。”
梁净秋不信,“你可一点不像随口说的样子,澄海,你到底要做什么?”
“妈,您别问了,”傅澄海微微叹一声鼻息,眸色中的复杂和暗潮让人心惊。
“不,你必须和我说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
傅澄海无奈,攒着眉头,他看梁净秋审视自己的眼是那样严肃审慎,似乎有种不给她答案,就不罢休的既视感。
“澄海——你说啊,别瞒着我了好吗?你要不说——那不如我直接去告诉你父亲你结婚的事……”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傅澄海打断梁净秋,见梁净秋眼神果决,傅澄海也只能妥协,“沈婳她——也不是和顾朗的死完全没任何关系。”
梁净秋再次震惊,“也就是说,你已经知道顾朗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傅澄海垂着头,微微轻点,“我起初也是带着怀疑的目的接近沈婳,我以为她是她后面的人扔给顾朗的饵,等着顾朗上钩。后来发现——她不是,或许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也或许,她玩的更高级,让我至今发现不了她任何害死顾朗的破绽。”
“害死顾朗的,肯定不是她。”梁净秋说。
“您怎么这么肯定?”傅澄海疑惑。
“顾朗的骨灰是她送回来的,一起送回来的还有钱。”
傅澄海陡然一惊,“顾朗的骨灰和那些钱不是学校那边……”
“不是,”梁净秋说:“我让国外的老同学打听了,他后来刚好去顾朗的学校任教,消息来源可靠。他说,是沈婳委托学校以学校的名义,把骨灰和钱送过来的。”
“这么重要的消息,您怎么没告诉我呢?”傅澄海问。
“我不告诉你,你都非要留沈婳在身边,我告诉你,你更不可能让她离开。”
傅澄海怔愣。
完全没想到他的母亲竟然是这样的考虑。
“你说的,沈婳虽不是害死顾朗的凶手,但也和这件事有关,什么意思?”梁净秋沉眸,冷声问:“现在连我都不能说实话了吗?”
“不能,”傅澄海皱眉,“妈,这件事——事关重大,真的不能和您讲,但您相信,我这么做,一定有我的理由。傅家那边,我也有我的对策,您不用为我操心,在这边好好休养生息,把身体养好,好吗?”
梁净秋无奈深深看一眼傅澄海,见他不想再多言,甚至开始恳求她,梁净秋也不想为难傅澄海。
毕竟是她最后的骨肉了。
她不想傅澄海为难,也只能选择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