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就要去君谊住校,想见大黄蜂就要等下个周末了。”沈婳提醒。
傅简看了眼傅澄海,或许因为忌惮,傅简再没像之前那样和傅澄海叫嚷,他说:“又不是见不到,周末就周末吧。”
难得,傅简做出如此退让。
傅澄海也没因为自己的“胜利”就沾沾自喜,他看傅简转身要上楼,对着傅简的背影开口道:“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下次送走大黄蜂,我会提前和你说。”
傅简顿住脚步。
大概也没想到,傅澄海会主动道歉解释。
或许是受不住这种柔和的气氛,傅简像个害羞的小女生,逃也似的跑进了自己屋子里。
沈婳掩着唇,在一旁偷笑。
傅澄海目光一转,“你笑什么?”
沈婳摇头,“没,就觉得,傅简别扭地可爱,以后要是遇着个甜妹,估计分分钟被手拿把掐。”
“他才多大?你想什么呢。”
“也是,”沈婳说:“可能是最近受楚婉玉的影响,偶像剧看多了。”
“上楼吧,早点休息,明天你还上班呢。”
“嗯,”沈婳上前,主动挽上傅澄海的胳膊,动作流畅,又自然而然。
此刻,他们像极了老夫老妻。
傅澄海也莫名享受臂弯传来的温度。
沈婳基本不和他在家里有比较亲密的身体接触。
尤其是在卧室外。
傅澄海知道,她是碍于傅简在,不好和他太亲密。
但现在,沈婳似乎有点放下这种忌惮了。
这也说明,沈婳越来越能融入他们这个家庭了。
两人一道上楼,脚步轻盈,都不想打扰傅简。
期间,沈婳小声对傅澄海说:“你以后别总是用钱的事威胁傅简,他还这么小,又没有赚钱能力,你是他爸,养他是应该的,你总提钱,会让他把钱看得很重,说不定还会因为这事恨上你呢。”
“把钱看得很重难道不应该么?”傅澄海反问。
沈婳一时语塞。
沈婳这话说的确实有点打脸,她自己也是个把钱看得很重的人,如果不是,她不会去拉斯维加斯的场子里做dealer。
“只要不彻底成为金钱的奴隶,追求金钱也没什么错,你我不都这样过来的?”
傅澄海一语中的。
“说的也是,”沈婳说:“谁小时候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父母最能拿捏孩子的,不就是钱么,难不成还是整日的啰嗦或者彻头彻尾的不闻不问?
“或许我这样做有点偏激,但傅简该怎么教育,我心里有数,”傅澄海说:“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从小就知道家里有钱,就算过了段苦日子,我们心里也明白,就算我们碌碌无为混吃等死,也比一般人舒服,但我们面临的情况不允许我们混吃等死,你不去争,不去抢,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傅简不一样,他打小就是从苦日子里长出来的,看着脾气硬,但骨子里自卑,我将他接到身边,他的生活一夕之间发生转变,他自己也明白,跟着我,往后就算不争气坐以待毙,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我提钱,只是想随时给他一点危机感。”
“你说的有道理,”沈婳说:“小孩子的心思有时候比我们想的深,他是你唯一的儿子,这一点,或许他比谁都清楚。”
“不只如此,”傅澄海说:“你见过周围的暴发户么?他们一夜暴富之后,心态失衡,做了不知道多少荒唐事,失德算小,违法犯罪才是大忌。我不想傅简和那些暴发户一样,最终走了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