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过来握住了我的手:“真够兄弟!”
我赶紧摆摆手:“明天再说,歇着吧,歇着吧。”
众人听说老五被杀,都小声议论着离开了。
李半拉子从回来就坐在角落里吃,见大家都走了,他才抹抹嘴过来,笑着问:“睡不?”
三镖哈哈大笑,站起来说:“睡,当然睡。老罗,走吧,让他们小两口唠唠。”
连水月站起来,正想说话,钱麻子赶紧摆手:“水月,小刀这些日子是整宿整宿睡不着,一想起你就急眼,偷偷掉了好几次眼泪了。那没出息的样儿,我都看不下去,一会儿你说说他啊!”
说着,他们四人互相招呼着,掀开帐篷帘子走了。
连水月送到门口,转身走过来,盯着我问:“掉眼泪了?”
“就一回,我以为老钱睡着了……”
确实有一次,半夜睡不着,越想越难过,我捂在被窝里掉了几滴泪。没想到还被发现了,挺丢人的。
连水月从火炉子上拎起小水壶,往木盆里倒了热水,把毛巾湿一湿,小心翼翼给我擦脸擦手,嘴里说着:“我也想你。”
火炉子的后面摆了个大坐榻,垫了厚厚的乌拉草,上面又铺了兽皮。连水月擦洗一下,脱了厚棉袄,坐在上面裹着棉被,听我讲述了这些日子的遭遇。
听到“菜园子抢亲”那一段儿,她忍不住笑了。
等我说到告别江畔,把小匕首还给她时,连水月摇摇头:“人家小姑娘送你个定情信物,你咋又还给人家了?”
我坐在炉子边烤着火,赶紧摇头说:“啥定情信物,我要是知道她的意思,当时就不能要。幸好还给她了,不然还真说不清楚。”
“你把刀还给她的时候,她哭了吗?”
“没注意,好像没哭。”
“那麻烦了,她会错意了。”
我一愣:“啥意思,不是还给她了吗?”
连水月笑了:“你给她的是啥,小刀。你叫啥,小刀!他这样的小姑娘,情窦初开,胡思乱想,肯定觉得你想让她记住‘小刀’。”
“不会吧,正常人咋会想这么多?”
“她这个年龄的小姑娘,恐怕很容易这么想。”
“那完犊子了,我打死都不会再回去了。”
连水月捂嘴一笑:“小姑娘深宅大院出来的,容易想不开,要是因为你,相思成病了咋办?”
“爱病病,和我没关系了!等她这回病好了,就长大了。”
我俩都笑了,又唠了一会儿,我起身说:“你也累了,早点儿睡,我去找老钱。”
连水月冲我招招手:“别去找他了,晚上就在这里睡吧,我也觉得冷。”
我愣一下,点了点头……
第二天快到晌午,我们才起来。
洗漱一番,撩开帐篷帘子出去,就见阳光正好,三镖带着他们几人,正在远处的帐篷旁烤火唠嗑。
见我们来了,钱麻子赶紧过来搂住我,嘿嘿笑了。
三镖招招手,示意连水月坐在旁边,笑着说:“小刀把这些天的事儿,都告诉你了吧?”
“差不多都说了,哥,我确实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咱不是自家人嘛!穆云、如春、小梅,还有老钱的媳妇,也都着急。这回找到你,我们也都放心了。”
罗老九揣着手,咧嘴笑着:“挺好,都在一起了,多好。”
三镖长出一口气,又低声问:“水月,你是真被困在里面出不来,还是查到了丁晴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