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只觉一股强大而扭曲的力量在右臂内如汹涌的恶魔般陡然迸发,那力量似携着他的肉体迈向无尽黑暗的深渊,令他毛骨悚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失控!”柳林在心中惊恐地呐喊。
此时,他的右臂像是被邪异的诅咒侵蚀,原本平滑的皮肤在阵法纹路嵌入后,竟如疯狂生长的恶藤,大面积地增生、扭曲。
那增生的肉块相互挤压、蠕动,仿佛有无数条细小的虫豸在皮下穿梭,紧接着,“噗噗”几声闷响,几处皮肤不堪重负,绽裂开来,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溅落在金银打造的阵法回路上,又缓缓滑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殷红的血泊。
早已发育成型的骨骼也开始了恐怖的异化。
他的拳头处,一根根尖锐的骨刺如破土而出的魔刺,带着凛冽的死亡气息破肉而出,每一根骨刺上都挂着丝丝缕缕的血肉,红白相间,令人作呕。
“难道我真的要被这股力量吞噬?不,我绝不甘心!”
柳林紧咬牙关,眼神中满是挣扎与决然。
但更可怕的还在后面,手臂上的阵法纹路仿若被赋予了邪恶的生命,顺着他的力量与血液的流动,如黑色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
刹那间,柳林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炽热的铁针猛刺,又似被冰冷的毒蛇缠绕。他的肌肉在阵法纹路的侵蚀下,开始剧烈地扭曲、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可怖声响,仿佛是两块粗糙的巨石在相互碾压。
筋脉则像一条条被激怒的蟒蛇,在皮下疯狂地扭动、曲张,时不时地爆出“啪啪”的脆响,似是筋脉断裂的声音。而骨骼在这股邪恶力量的作用下,也纷纷破碎、重组,“咔咔”声不绝于耳,他甚至能感觉到碎骨在体内刺扎着内脏。
柳林再也忍受不住这极致的痛苦,哀嚎出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里回荡,犹如来自地狱的哀嚎。
他的意识在剧痛中逐渐模糊,心中却仍在苦苦支撑:“我不能倒下,我一定要控制住这股力量……”
管雾荷在实验室外听到这凄惨的叫声,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闯入,只能在门外焦急地呼喊:
“主人,您怎么样了?主人!”
然而,柳林已被剧痛淹没,根本无法回应。
在剧痛的深渊中挣扎,柳林的身躯却在悄然发生着惊人的蜕变。
每一寸肌肉纤维都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钢丝编织、绞紧,密度呈几何倍数增长,身体愈发坚如磐石。
他的五指深深抠入地面那经阵法加固的巨石之中,指尖与巨石剧烈摩擦,溅起一串串火星,巨石在他的抓握下如软泥般凹陷变形,一道道深深的指痕仿佛是巨兽留下的爪印,诉说着他此刻所蕴含的恐怖力量。
管雾荷在门外早已心急如焚,她娇小的身躯一次次猛烈地撞击着石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沉闷的回响,可数千斤重的石门却纹丝不动。
她的额头布满汗珠,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助,口中不停地呼喊着:“主人,您一定要撑住啊!”
周围的侍从们面面相觑,虽有心帮忙却又因忌惮柳林的威严而踌躇不前。在他们心中,这实验室是柳林的绝对禁区,万一莽撞行事影响了实验,那后果绝非他们所能承受。
柳林悬浮于半空之中,身体被阵法力量紧紧禁锢,动弹不得。
右臂上的阵法纹路如同一头苏醒的远古巨兽,沿着他的肩胛缓缓向胸膛蔓延。
那阵法纹路闪烁着幽秘的光芒,古朴而复杂的线条像是由无数星辰之力勾勒而成,每一道纹路的凝结都伴随着周围空间的微微扭曲,仿佛在重塑着世间的秩序。
柳林的意识在痛苦与混沌的边缘摇摆,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但他心底有一股强烈的信念在支撑着他,绝不能在此刻昏厥。
实验室外,天地灵气仿若感知到了这股逆天的变革,开始了剧烈的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