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岁的女儿,在超市里不见了。
一个圆礅礅的中年男人小跑着从超市里侧跑过来。
有些眼熟。
田凤雁终于想起来了,春节前,这个男人去过辽县的禾田丰,且不止一次。
他,应该就是“抄作业”的兴盛的老板。
他不来还好,一来就火上浇油,没有先安抚男人的情绪、或组织人帮忙找孩子,反而责怪男人挺大个人,连自己孩子都看不住,反而诬赖超市。
男人还能忍吗?上手就把小胖子打了个乌眼青。
商圈北侧就是派出所,很快来了两名警察。
警察挺明白轻重缓急的,先找孩子,后断官司。
男人向警察描述了孩子的年龄、身高,以及衣着特征等。
当听到孩子的右手有一块痣时,田凤雁眼睛一亮,如同监控一样的记忆瞬间想起来了。
这个小孩子儿,她见过。
田凤雁立马分开人群上前,对警察道:“抱走孩子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高一米六,体重130,五花头,有头帘,身穿深蓝色劳保服;孩子应该被用药的,趴在女人身上,身上裹着一件深蓝色劳保服……”
男人疾步要走,田凤雁赶紧补充:“裹孩子的劳保服是男款的,应该有个成年男同伙……劳保服兜里露出个一寸宽的白色硬纸边,像是、像是火车票的侧边……”
警察和男人立马往火车站方向追,虽然没能抓住人贩子,在火车站的洗手间里找回了孩子。
只是,孩子中途迷药劲儿可能过了,清醒过来,被那个女人虐待得不轻,大腿根儿被掐得密密麻麻的指甲印子,见到父亲时,孩子吓得都失语了,尿了裤子。
孩子的爸爸那叫一个心疼啊。
五大三粗的男人,抱着女儿就开哭。
哭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想起来救命恩人,再回到超市时,田凤雁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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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枫的的婚礼到了。
田凤雁是过来人,一眼就从新娘子的步态看出来,新娘子怀孕了,而且,月份起码得有三个月。
或许,这就是张枫结婚的原因。
三十多岁,老大不小,父母不想儿子孤独终老,追命似的催婚催娃,逃不开的宿命。
等举行完仪式,敬完酒,田凤雁把张枫叫到了一边,把蜜蜡盒子递给了他:“恭贺新婚快乐啊!”
张枫打开盒子,直接把黄色蜜蜡手串戴在手腕上,调侃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以后和新娘子要黄,所以送串黄色的蜜蜡?”
田凤雁吓了一跳:“呸呸呸,哪有大喜的日子说自己婚姻要黄的……别瞎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看你什么材质的珍贵手串都有,唯独没有蜜蜡的……”
张枫微微一笑:“我说的是真的。潘晶波是算计我才怀的孕。我和她已经把两年后的离婚协议签完了,两年后,孩子归我,她拿走两百万。”
这才符合张枫的狠辣作风。
田凤雁面色淡然,竟然没有表现出来惊讶或气愤等情绪。
张枫挑眉:“田大侠,竟然没觉得我冷血?功利?把婚姻谈成了生意?”
田凤雁淡然:“你们甲乙双方协议都签订好了,我一个丙方,再大侠也不能出手管啊。那叫什么来着,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张枫唇角上扬,他就知道,田凤雁的头脑永远这么清醒。
要送客人去了,田凤雁重新恭喜张枫:“那我就不恭喜你新婚快乐了,恭喜你-----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