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扯过一个塑料袋：“我不怎么出屋，多称点儿，来二斤吧。”

  田凤雁立马答应下来，帮中年人称了两斤小毛鱼拿走了。

  待中年人离开了超市，田凤雁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向斜后方的糕点区方向招了招手，郑大海拿着相机跑过来了。

  田凤雁郑重的问：“照清楚了吗？”

  郑大海笃定点头：“照了，但你确定他就是‘老毕’吗？我看这大哥长的挺慈眉善目、老实巴交的，身形也瘦瘦小小的，不像是出手要人命的亡命徒啊。”

  田凤雁一脸忧色：“就这样的人狠起来才更吓人。我看了他虎口，有很厚的茧子，手背上还有一块灼伤，不是普通的那种灼伤，像是硫酸烧伤。”

  田凤雁曾在王军的手背上见过一小块硫酸伤，印象很深。

  郑大海瞪大了眼睛：“硫酸？”

  除非是像王军硅酸盐厂那种特殊行业，否则普通  老百姓哪能接触到这种东西？这个男人，不是特殊行业从业者，就是有问题。

  郑大海点头：“好，我马上把这人照片洗出来，你交给凌云。”

  田凤雁点头。

  没有名字，那就用照片，让凌云寄给安省淮南警方，有枣没枣打一竿子试试，万一这个人有前科呢。

  这头焦头烂额的等着凌云消息，这期间，老毕手下的蟑螂般的破坏行动愈演愈烈。

  超市的损失肉眼可见的上涨。

  田凤雁正心急如焚之时，接到了辖区派出所来的电话，让她去医院一趟  。

  田凤雁急匆匆赶过去，愕然发现是常慧仁，在地上坐着，一个劲儿的喊腿疼。

  警察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事情很简单。

  常慧仁去小饭馆吃饭，不小心把茶水洒了隔壁桌男人身上，随后就是口吐芬芳，再然后，常慧仁被三个男人给群殴了。

  按伤者有理的惯性思维，只要田凤雁不要求和解，那三个人就一时半会不能从看守所出来。

  田凤雁无语抚额，这个常慧仁，有招渣体质吗？

  在辽县，被马帅和小弟打；到省城，又被三个吃饭的小混混打。

  馁馁的沙包，美强惨本尊。

  田凤雁带着常慧仁去做检查，没有其他人在身边了，田凤雁一语中的：“慧仁，你一向鬼机灵，不可能把茶水洒到人家身上、更不可能让事态发展到这种严重程度，你是不是故意和那仨人打架的？你的腿伤到底伤到什么程度？跟我说实话。”

  常慧仁左右看看，压低嗓子：“表姨，我的腿真疼，但还不至于骨折。我是故意找那仨人茬儿的。

  那仨人，是老毕的手下，在小饭店正喝酒侃大山谁敲碎的鸡蛋多呢，我气不过就故意洒他们身上茶水。

  不过您放心，我没还手，到警察那儿也能说出理去。只要咱不和解，他们就得付医药费，还得被关看守所好几天，咱超市的鸡蛋就能保住了。”

  田凤雁怔住了，这小子，竟然是为了她才故意找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