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姝的轻吻,成了某种特殊的催化剂,使得何树华对冯玉姝过去暗藏心底的那么一丢丢负罪感,迅速演变成了无数粉红色泡泡,迅速膨胀起来、飘荡起来。
虽然,一直到返京的那天,冯玉姝也没再给他“表现”的“机会”。
何树华却不着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机会,总会有的。
事情解决了,几人终于返回到了京城,何树华匆匆赶往港城与田凤雁汇合,见证公司上市的最激动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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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7月初,大学放假,冯玉姝闲来无事,便去张宇的律所实习。
刚上班第二天,前台负责接待的同事孙姐就找到了冯玉姝,说是接待室有人指名要她帮打官司。
冯玉姝诧异的指了指自己:“孙姐,你没说错吧?我还没毕业当律师呢,现在只是张律的助理,怎么可能有人找我打官司?我也没资质啊……”
孙姐笃定点头:“我问了三遍,人家指名道姓就是要找你,我怕是别人介绍来的客户,寻思着让你过去看一看,万一是熟人,你没资质没关系,张律、李律、何律都有资质啊,咱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说的有道理,有枣没枣总得打一竿子试试。
冯玉姝拿了记录本,颇有几分职场女性的模样,前往接待室。
推开接待室的门,在看见里面坐着的男人时,冯玉姝顿觉生理不适,扭头就想走。
这人,冯玉姝岂止是熟悉,简直是厌恶至极。
是冯岐山,她那个曾经无数次给她添堵的父亲。
冯玉姝扭头就走,冯岐山急着追了出来。
没等他追上,冯玉姝一个急转身,又转回接待室。
冯岐山如跟屁虫似的又跟回接待室。
冯玉姝公事公办的坐在了会客桌对面,指向对面,示意冯岐山坐下。
冯岐山嘴上想拒绝,身体却老实的坐了下来。
冯玉姝打开笔记本,淡然开口:“先生,请问您叫什么名字?从事什么职业?联系方式是什么?您想委托哪方面的案子?刑事案件?经济纠纷?还是离婚诉讼……”
冯岐山鼻子都快气歪了,狼心狗肺个丫头,跟自己亲爹还玩起了高贵,装做不认识了?
冯岐山冷哼一声:“你们娘俩做局,以为能一辈子把我困在邢涛那儿,告诉你们,没门!我抓住了邢涛行贿的把柄,他不得不放我离开。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要结婚了,得给对方彩礼钱,你告诉你妈,给我准备一百万。”
冯岐山的道德,每次都能突破冯玉姝所认知的下限,提出这种要求,在冯岐山这儿,好像并不出意外。
冯玉姝稳如泰山:“先生,根据我国《民事讼诉法》,前妻有抚养子女的义务,却没有资助前夫给新妇彩礼的义务。这种案子,我们律所不能接。”
冯岐山早有准备,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你妈不出这钱,那就你出,我是你父亲,养了你这么多年,羊毛出在羊身上,是时候回报我了。”
冯玉姝深以为然:“不错,我是应该出赡养费。”
冯岐山眼睛一亮,来之前他和新媳妇商量了很多对策,唯独没有想过会这么顺利。
冯玉姝话锋一转:“请问,您想要多少赡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