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也没东西。”

  二人仿佛行走在迷雾中，脚下是柔软的草丛，但却看不清五步之处的东西。

  青蛇不笨，摸透了这十二层的意思。

  “是按照生肖部署的么？”她问道。

  烛龙的一只手在迷雾里凭空抓了抓，“嗯，好得很。”接着，他才转过头来，“啊，你刚才说什么？”

  “十二生肖。”青蛇道，“对应十二层。”

  烛龙恍然大悟般，但眼神却闪躲起来，“啊，照你这么说......应该是吧。”

  青蛇反倒愣住，“你从没这么想过？”

  烛龙还是别过眼神道，“没有，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乌巢师父自有安排。”

  青蛇皱起眉头。她从来便有自己的主见，哪怕是姐姐的话，她也只听一二罢了。但烛龙的口气，却对乌巢禅师深信不疑......她忽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曾听说，幽魂立于地。”她说道，“若要镇压这群魂魄，那十二地支是最适合不过的，乌巢禅师应该......”

  她的话被打断。

  “不是镇压。”烛龙摇了摇手指，“是超渡，度化亡魂。”

  青蛇抿了抿嘴唇，没有争辩。

  有时候，镇压与度化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在这迷雾里谈了许久，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青蛇觉得迷雾中有东西正窥视着他们。

  “你......有没有觉得有人正盯着我们？”她不安地说道，警惕着四周。

  “没有啊。”烛龙道，左看右看，“跟我之前来没什么区别。”

  青蛇忽然打了个激灵，她觉得自己右肩被轻轻地碰了一下。

  “你没事儿吧？”烛龙把手贴上她额头，吓得她猛地跳开。

  “真的有东西！”

  烛龙皱起眉头，“这层湿气重，是不是你重伤刚愈......算了，我们离开吧。”

  接着，烛龙便拉着她重新踏入黑暗中。

  当那古旧的门关上那一刻，青蛇扭头望去，似乎瞧见了一只兔子朝迷雾中跳去。

  “我那一层你已经很熟悉了，就不用看了。”烛龙没有停下来，继续在黑暗中穿梭。

  但这一次，他们却走得久了些。

  青蛇忖道：他......是又跳过了一层？

  龙后面......是蛇吧......

  接下来的一层，是一片旷野。

  “老马哥！”

  烛龙扯着嗓子吼着，却没有任何回应。

  “不在么......”他忧心忡忡地说道，“难道又去弄那个东西了？”

  “什么东西？”

  烛龙道，“老马哥很聪明，入塔前便是在上饶城的神机百炼堂做事，现在一门心思扑在什么研究上，据说是为了对抗幽魂。”

  “你们还需要亲自应付魂魄？”青蛇惊讶道。

  烛龙摇摇头，“有乌巢禅师在，自然是不需要的，我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证自己这一层安稳。”他摊开手，“不过老马哥那个人总是未雨绸缪嘛，防患于未然这句话老是挂在他嘴边。”

  青蛇赞同地点点头。

  “行吧，我看这一层也没什么事儿，咱们继续？”

  “嗯。”

  接下来，是空的一层。

  青蛇不免皱起眉头，“看起来，你们并没有什么帮手啊。”

  烛龙道，“可不是嘛！所以我也累的很呢！”

  再上一层，飞瀑如丝，翠竹如林，内里是奇形怪状的钟乳石，熠熠生辉，淡淡生光。

  “这里是......”青蛇惊叹不已。

  “水帘洞天。”烛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