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沉浸在伤感中的管家突然脑海中闪过的好几个画面里眼角的余光处都有一道相同的身影出现，他像是终于抓住了破局的线索，那个名字脱口而出:“周姨娘！”

  众人疑惑的看去，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提起了这个人。

  管家神情越来越清明思绪也越来越清晰:“每当有能人异士光临府中时，周姨娘的身影每次都会出现在不远的地方。”一次可能只是巧合，次次就是故意为之了。

  师震霆眸底深处隐藏着风雨欲来的风暴，一张硬朗的俊脸冷的就像在下冰雹:“说清楚。”

  管家仔细回忆过往的种种细节，回道:“每次府中来了‘客人’小的总会在不同的地方，在眼角的余光中瞟见周姨娘的身影，因为老爷并未限制过周姨娘的行动范围，因此小的也并未多想，但现在看来那些种种‘碰巧’并不是偶然。”管家特意在客人与碰巧两词上加重了语气，前者在他看来那些东西已经不配算是府中都客人了，后者则是强调这种不该频频发生的偶然性。

  师清衍静默着看着枯树，眸子里是死一般的沉寂，那道隐藏在心底从未遗忘过却被深深压制的恨意像野草一般疯长，直到淹没整个跳动的心脏。

  如果真的是她……

  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师震霆自从那件事后就胆怯的再也不敢落在长子肩膀上的右手，再一次找到了归属，他在心中感叹神情中又仿佛带着低落:转眼间二十年就过去了，当初那张单薄瘦弱的肩膀也变得宽厚强壮了……虽然他们父子的亲情是坚不可摧的，但岁月带走的不仅仅是逝去的时间，还有他无力弥补长子的成长空窗。

  他们终究是变了……即使是血脉相连的父子之间，也已经有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除非……

  除非什么，他已经不敢再奢望。

  “如果真的是她，就由我亲自来解决这个自己亲手犯下的错误。”衍儿还年轻还有大好的锦绣前途，不必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手上沾染不必要的血腥和因果。

  他自己犯下的错，该让他自己来结束这段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孽缘。

  灵曦说话时还带着浓郁的鼻音:“伯父和清衍师兄可以暂时放心，我已经用灵力暂时封住了那道侵蚀灵核的腐败之力，等一回到宗门我就为它治疗。”如今不管是为了阳光还是清衍师兄，她都一定要将灵树治好。

  “我一定会治好它的。”

  师清衍看着灵曦坚定的神色，被阴暗与恨意腐蚀的内心仿佛迎来了驱散黑暗的光明，恨意被希望和温暖取代，让他因为寒冷发抖的身体也开始逐渐回温。

  “谢谢……”

  “清衍师兄不必客气～”灵曦灿烂一笑像一个散发着圣洁光辉的小太阳，但她看到师震霆已经白了大半的青丝时又犯起了愁:“头发的颜色得好好遮着才行，不然就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