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世界里小孩子都知道打人是不对的,打死人就更加不对。
但在这个吃人的世界,打击敌人却是天经地义,下死手不是丑陋恶行而是美丽壮举。
因为强,就是美!
那还内疚个鸡儿!
“可以继续吗?”东方荧的小脸上写满期待。
“大丈夫,萌大奶!”
“啥……啥意思?”小丫头眨了眨眼睛。
“继续啊,就往那个穿麻衣的坏大叔身上招呼!”
“喔喔。”
东方荧立即在周围寻找各种趁手的东西,茶杯啊、茶碗啊、烛台啊、床车啊……
卧槽,你要是把我也丢出去这戏就没法演了!
幸好小丫头的目标其实是床车下面的青石砖,一扣一个,丢出去就跟炮弹似的。
刚才成城就注意到烺崖楼那群人里有一个麻衣中年人很古怪,他一直藏在人群后方,哪怕桑柔他们把这些人打得节节败退,他的脚步也丝毫未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果然后来就是此人将桑柔拦住,看起来竟是战了个势均力敌。
但如今有了小丫头的加入就不一样了,一边要挡桑柔的利剑,一边又要防备不时飞来的砖头,顿时左支右绌起来。
终于那麻衣中年人大喝一声逼退桑柔,抢过半死不活的青袍老者,带着烺崖楼的人向外撤走。
桑柔等人也没有穷追不放,直到他们退出山门,便得胜而回。
最兴奋的就属小丫头东方荧,叽叽喳喳地讲述她的战绩。
其次则是那个农夫般的中年男人,抱住旁边一位同样农家打扮的女人上去就是一口,结果大概是碰到了对方的伤口,搞得人家先是一声痛呼再是薅着他脖领子一顿狠揍。
成城看得啧啧称奇,就是觉得这冶柳宗的人员配置有点别致。
桑柔不过二八芳龄,却是正式弟子中的二师姐。
反而这两位一看就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女,只是见习弟子。
桑柔对一切都是微笑应对,嘱咐他们取好药物疗伤休息。
就连面对东方荧,她都没有再维持往日的师姐威严,而是同意了她多吃一份甜食的要求。
只是在小丫头一蹦一跳地离开,结果暴露了藏在身后的东西时,她还是忍不住嘴角颤动,一声暴喝:“等等,洗干净了才能带走!”
是那块精钢镇尺。
东方荧似乎把这玩意当成了她的专属兵器。
很快众人散去,只剩下他们两人。
桑柔还背对着成城。
“你的身体恢复了?”
“只是上半身能动,但还不错。”
“是啊,还不错。”
桑柔转身,眼光微红。
“谢谢你。”她说。
“你不怪我?”成城笑道。
桑柔狠狠摇头。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稂崖楼并不是多么强大的敌人,如果被这样的人欺上门来我们都不敢给出有力回击,就算这一次让他们退去,接下来也会有更强的敌人出现,那时才会真的无可挽回。”
成城心说你这不是知道么,怎么还试图能和平解决,但却没有开口。
桑柔的模样苦涩、可怜,令人心痛。
“我只是无法下定决心,甚至直到现在我都无法确定,当我们真的动手了是会让其他人知难而退,还是引来更强的敌人。”
成城笑道:“放心吧,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更何况他们自己就会胡思乱想的。”
桑柔叹了口气,美目翻起:“是啊,我是该叫你公子,还是师弟?”
“哈哈,还是叫师弟好听,正好我有一样东西要给师姐看看。”
桑柔终于忍不住白了成城一眼,但没有再拒绝。
她想到那天早上这家伙竟然那么自然地让她直接称呼姓名,真是羞死人了。
像他们这样的年轻男女,会直接叫对方完整姓名的要么是仇人,要么就是……情人。
但对方毕竟是因为受伤而忘掉了好多事情,甚至对大部分常识都一无所知,她又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还有,小荧只是个孩子,不许对她说荤话。”
成城一愣,他说啥荤话了,咱不是那种下头老色批啊!
又猛地想起,喔,是那句大丈夫,但这是个误会啊!
桑柔没有听他解释,只是在接过玉契,又看到上面的三条留言时,竟被惊得几乎六神无主。
“这是……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