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车厢熄了灯,林蔓带着小儿子睡在左边的下铺,霍清辞带着大儿子睡了右边的下铺。
因为担心自己睡着,儿子被人抱走,林蔓晚上没敢睡得太死,好在这一晚安然无恙度过。
第二天中午,住在中铺和上铺的几名旅客陆陆续续下了车,后面又上来了几名旅客。
其中有个黄牙妇女,手上提着一小袋衣服,拖拽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进了车厢,想也不想一屁股就坐在霍清辞那边下铺。
霍清辞见状立马站了起来,“思婕,你过来这边来坐,我跟你表嫂来带宁宁和安安。”
“好的表哥。”
那名妇女见霍清辞走开,也不管旁边那个小孩,直接躺下就睡。
“你小子,我告诉你你可别乱跑,乱跑我就…”
女人话没说完,小男孩眸子一缩,吓得不敢乱动。
林蔓皱了皱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开口问道:
“同志,这下铺是我们买的,让你们坐一下我们没说什么,你怎能直接睡别人床上,说也不说一声?”
黄牙妇女咧嘴一笑,“你别那么小气嘛,你们白天不睡就让我睡一下怎么了?就让我睡几个小时,下一站我们就下车了。”
林蔓明白了,这人根本没有买卧铺票,而是来这蹭卧铺睡觉。
这个妇女看起来快四十岁,这男孩一看才七八岁,看这女人对小孩说话的态度,他们看着也不像是母子。
但是说这人是贩子吧,这男孩又好像很怕她,他们应该认识,难道他们是亲戚?
林蔓冷笑道:“我们下午也要休息,你睡这我们睡哪?你给我起来!”
林蔓话刚落,小男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阿姨,你就让她睡吧,她身上藏了一把小刀,要是阿姨你不听话,她会把你两个儿子的小鸡鸡都割掉。”
黄牙妇女哗的一下坐了起来,盯着小男孩的后背,恶狠狠说道:“臭小子胡说什么。”
上下铺的旅客都惊呆了,林蔓和霍清辞对视一眼,两人都怀疑这个黄牙妇女有大问题。
林蔓把自己的两个孩子往里一推,站起身扶起地上的小男孩,关心问道:
“你认识她吗?她是你什么人?你别怕,我们这么多人在,她不敢拿你怎样。”
女人气鼓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怒目圆睁,对着林蔓破口大骂:
“你个狐媚子,我就坐了一下你的床铺而已,你就开始胡言乱语,他可是我儿子小海啊!”
林蔓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轻声问道:“你叫小海对吗?这位女同志真的是你的妈妈吗?”
小男孩偷偷瞥了一眼身后的女人,然后用力地摇了摇头,并带着些许恐惧的声音颤抖着说:
“我确实叫小海,但她并不是我的妈妈,她其实是我们村里的杨寡妇。
昨天,她给我喂了一碗甜甜的糖水,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身处这列火车之中了。
阿姨,请您帮帮我吧!我好想回家呀!我真的不想被杨寡妇卖掉,更不想让她割掉我的小鸡鸡啊!”
林蔓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她立刻示意廖思婕去寻找列车员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