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总有人和他谈论,小天狼星的灰眸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总泛着股癫狂,被杂乱黑发遮住一点的面容也恢复了些往日的自在,尤其当他正色说话的时候,甚至能瞧出几分过去的英俊来。
“怎么突然这么问,小天狼星?”对于一般的问题,人偶会给出它的敷衍,不过它一直都很好奇小天狼星对它的看法。
“你几乎不问我外面,好像你全都不在意,可是你,你其实—”小天狼星眉毛皱皱,努力组织着语言,“你其实什么都没经历过不是么,那为什么不多问问我呢?”
因为顺利的话,在它完成使命之后,这副躯体能去经历一切。
“我——”人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它的使命是“生”到这个世界,而不是好奇这个世界,它最终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啊......”小天狼星声音低低地念了两句,然后猛地发出一声笑,“这还算个好答案,比我听过的什么‘纯血骄傲’和‘家族荣耀’好得多!”
“小天狼星?”人偶没听出他后面那句话跟他们的聊天话题有什么关联性。
“说出不知道的时候,不就意味着开始求知了么?而求知比接受更好,”小天狼星还在笑,看向人偶的灰眸里浮现欣赏,“这么来看,其实你早就有‘没人是生来如此’的意识了,怀特小姐。”
“你好像在夸我,”人偶突然说,“但我感觉你更在夸我身上的你。”
“我发誓这是个相当值得夸得点,我身上的和你身上的都是!”小天狼星先是这么辩驳了一句,然后微微睁大了他的灰眸,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跑到人偶身边左右打量,“你刚刚,是在呛我嘛,怀特小姐?”
似乎是......
对于小天狼星不断强调的‘没人是生来如此’的概念,刚刚的人偶在抵触之余,生出了一点莫名其妙的心虚感。
“没有。”人偶否认道,却是给不出一个解释它行为的理由。
“好吧~”小天狼星摊开手,似乎是相信了人偶的话,但语气里满是笑意,他走了两步,重新坐回床上和人偶面对面,“有关于外面的问题想问我嘛,怀特小姐?我知道的肯定全都告诉你,嗯......比如说魁地奇的规则?”
“追球手、鬼飞球,击球手、游走球,找球手、金色飞贼。”人偶说了一连串名词,不过它刻意的停顿一下就能让人知道它知道这个游戏大概怎么玩。
“难道我跟你讲过规则?”小天狼星困惑地歪了歪头。
“你没有,不过你讲过很多次那场魁地奇比赛,”人偶回答他,“而我虽然不问,但我会思考。”
小天狼星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看着面前的人偶,好像重新认识了他心里有问必答、百依百顺的怀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