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说,生命演化的本身就是一种无序向有序的熵…… 那个单词是念熵吧?反正就是熵减的一个过程。
至于所谓的‘意义’,对于那些不可预测运动的死物而言,‘意义’当然是不存在的。他们不断运动的本质就是一个巨大的随机阵列。但对于拥有了‘自由意志’,哪怕是草履虫级别的,最最低级的‘自由意志’的生物体而言,‘意义’就开始存在了,并且还会因为‘自由意志’的愈发强大而变得愈加重要。
所以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但至少我知道肯定是先有的生物体,先有的‘自由意志’,然后才开始有的所谓‘意义’……”
耳听至此,以菲洛的聪慧自然是已经有所明悟,已经预料到了西瑟接下来的话语。只是此刻仍旧保持着安静,让西瑟能够完整地将其想法叙述。
“……那么这个所谓的‘意义’难道不应该就是得由我们这些‘自由意志’的承载者,由我们人类,由你我来自行寻找嘛?”
一语毕,西瑟的脸上又挤出来了一丝勉强的笑容。对于哲学方面的学习并不怎么深刻的西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说出了口的,究竟是怎样的话语,又是因为这一句话语,在菲洛的心绪当中究竟掀起了怎样惊天的浪淘。
而西瑟的话语竟是到此也仍未完结,还在继续开着口:“所以菲洛你所鄙夷的那些什么民俗啊,文化啊,意识形态啊之类的,其实也都不是什么无用的‘欺骗’不是吗?那些其实都只不过是人类或是在顺应着生理的需要、或是在为自己的私心牟利、又或是和菲洛你一样在单纯的探寻着最终‘意义’的存在。
在这些各种各样的目的之中所形成的‘意义’。这些正是‘自由意志’发展的必然。
所以菲洛你真正应该烦恼的才不是什么人活着没‘意义’,那都是扯淡!人活于世就是应该要靠着自己高等的‘自由意志’为自己寻找到那个独属于自己的‘意义’才对!
就像是马克思先生,我想他也一定是寻找了很久很久以后,才在那无数的生活实践当中洞悉了社会运动的本质,最终投身进去进行着钻研,最后又将这种研究,这种理论,这个‘主义’当作了自己‘自由意志’所穷极一生寻找到了的‘意义’去践行着。
菲洛你又怎么能就这么沉溺在了没有‘意义’这样荒谬的事情上?人生来就是没有‘意义’的啊!你又困步驻足于此,不去找他,他又怎么会到来呢?”
来自西瑟的话语声声,就好像是那万缕天光刺破了乌云重重,将菲洛心底的许多阴霾拭去。
让那一对深邃的眸子重新拾回了光亮,也让那内心当中肆意张扬着的空洞提前地封闭住了。
并且,这一次的封闭似乎也并不像是之前的许多次一样仅仅只是暂时。
似乎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菲洛都不需要再担心那空洞的降临了?
“哈哈……”
菲洛又笑了,真心的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璨烂。
(如果这一段叙述此前从未有任何前辈提出过的话,那笔者我可能就正在开创未来……就连笔者自己也没能料想到,仅仅只是写着一本小说,竟是在边写边思考的过程中竟是能思索出来令我自身都倍感惊讶的哲思。
不行,我得立刻保存下来去各个地方,贴吧、Q群显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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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而在那天台之上的两位青年彼此红着脸“扭打”做了一团的同时,在另外一片仿佛并不存在于现实当中的空间之中,正有着一名另外的老人正看着自己头顶那两个孩子打闹着的画面口中连连轻笑着。
“哈哈……”
那气衰而声微的笑意,在这一整片镜湖天色交联一体的奇景空间当中回荡着。
直到……
“好了好了,别笑了,别给你笑背过气去。”直到第二声略显苍老的话音同样出现在了这一片空间当中。
引得这镜湖之上,五张向心摆放的椅子上正端坐着的那一名枯槁老人停下了笑容,再抬起了头来,对着仅剩下唯一一张还坐着人的椅子方向回上了一句:“怎么,你还不让我笑一笑了嘛?”
而那另一位身着着华丽神职人员长袍的富态老人闻言也只是稍稍地一撇嘴,再开口的话语当中也丝毫不见客气:“你有笑的功夫还是想想办法先把那几个小家伙都完好的带回去吧。我这会可刚刚从那最前方回来,那边的环境多危险我也算是多少有数,别到时候这些个孩子们出了什么闪失,你现在笑得多开心,到时候就得哭得多难看。”
“哈哈,这就不用多做担心了,布伦他不一直都在那些所有的孩子们身边保护着他们吗?”说着话,那枯槁的脸上又挤出来了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
再顺着枯槁老人的这一句话音,镜湖之上的无垠碧空之中又倏地向那其中一张空置着的椅子之上倾泻下来了无数的霞光。而那霞光又在瞬息之间似是被无形的力量所拘束着,汇聚成了色彩光华不断跳动着的人形,一如二位老人一般安坐在了椅子之上。
“你看,布伦不是来了嘛?”
而看见了此等异象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两位老人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惊讶,先前笑着的枯槁老人更是伸出了指头去一指拿到霞光,对着富态的老人开了口。
并且也不等那富态老人再说什么,那道霞光之中反倒是先一步传出了话音:“大卫,我已经做好了安排,这几个孩子我会给‘燎原火’带回来的。”
无机质的电子音声骤然响起,似乎是在告诉着所有人,其主人并非活物。
“唉——那我就没话说了。”长长叹了口气,对于此刻在自己面前作着担保的那道霞光,“教宗”对其的信任看样子就要比一旁的骷髅要高得多,就连那话音都少了几分的躁躁:“我想也不用我再多做重复那几位‘小小接班人’的可贵了吧?那这会议就到这吧,我先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