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主接二连三失面子,灿烂的笑容也逐渐僵硬,脸上的香粉快要挂不住了,一层一层地往下掉。听见后面传来其他贵女们的嘲笑声,南阳郡主恨不得在地下找条缝儿钻进去。
“问清,终于找到你了。”
贺子霖爽朗的笑声宛若及时雨,让南阳郡主瞬间有了台阶可下。
“既然贺小将军来了,便不打扰二位聊天,小女告退。”
南阳郡主离开香榭亭后,脸色阴沉,不悦的情绪已经到达临界点。她缓步走到刚才嘲笑自己的程静雯等贵女面前,眼睛里闪烁着怒火。
“放肆,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谁给你们的胆子狗叫。”
“怎么?在小侯爷那不讨喜,就过来我们这边发脾气了。”
“瞧你架子大的,又不是圣上的亲生女儿。若不是当初看在你祖父立了大功的份上,你能封为郡主?”
“可别这么说,人家还是柳妃娘娘的侄女呢。姑姑都进宫当妃子了,自己怎么也得扒上一棵大树当凤凰吧。”
“这几位皇子除了三皇子跟五皇子未婚,其他都有正妃了,嫁过去只能是侧妃。岚贵妃娘娘可不会让三皇子娶她,毕竟三皇子深受圣上器重,早早被封为瑞王。而五皇子岁数还小。挑来拣去,可不扒着人家江小侯爷不放手,万一当个尊贵的侯夫人,这后半辈子可坐享其福了。”
南阳郡主怒不可遏,猛得扬起手然后狠狠落下,“啪”,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巴掌扇在话最多的程静雯脸上。白皙的脸庞上立刻出现了红肿的印记。
“我爹可是户部侍郎,你竟然敢打我。”
火辣辣的疼痛过后,程静雯反应过来。自己父亲作为最近圣上受器重的大臣,怎受得了这份侮辱。伸手就把南阳郡主辛苦整理的发髻抓乱,那柄曾经闪闪发光的翠玉串珠步摇也在混乱中掉在地上,被人一脚踩碎。
“皇家圣地,你们在这打打闹闹成何体统!”一声稚嫩的呵斥声从前面传来。南阳郡主等人抬头看见二公主站在眼前,连忙行礼拜见。
二公主虞双瑾虽年龄尚小,但丝毫不掩饰殊璃清丽的气质。等过几年长开些,已经能预想到是何等风姿卓越。
一场荒唐的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南阳郡主头发凌乱,妆容花成一片,哭哭啼啼地往柳妃宫里跑去告状。
“凭什么自己嫁不得江问清,凭什么自己要遭受别人的嘲笑,凭什么自己不能变成那只金凤凰。”
南阳郡主一边擦药,一边心里暗自发誓。“江问清,你必定是我的囊中之物。”
香榭亭里,江问清送走聒噪的南阳,心情明显舒畅许多,连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变得清新。崔思昂在旁边欣赏完两个女人的激烈打斗后,摇着玉骨扇也来找他们喝茶闲聊。
“问清,你这艳福不浅呀。听说江侯爷这段时间给你安排了好几个姑娘相看,其中有没有让你心动的?”
“别说话,抱我。”
“—————”
崔思昂下巴都快惊掉了,几天未见江问清怎么看起来脑子锈掉了。不管别人怎么揣测,江小侯爷只想搞明白为什么只有李弦玉能带给他如此异样的感觉。
“别磨蹭,快抱我!”
“不抱,我不喜欢男人。”
话音刚落便被江问清强硬地按在石桌上,崔思昂内心无比后悔为什么看完热闹不直接走人,非要过来受此等侮辱。贺子霖已经被折腾过一遍了,此时咧着大牙幸灾乐祸。
“还是感觉不对,李弦玉去哪里了?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她了。”
江问清万般不得其解,或许只有将本人叫到身边,亲自问一问,才能治好这郁郁寡欢的病灶吧。
“你要真想李弦玉了,不如直接去幽兰巷找找看。再不成问问沈桥舟,他俩关系好的很,说不定会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我去了好几趟,根本不在幽兰巷。门窗紧锁,菜地杂草未除,那小丫头片子也不在,肯定出远门了。”
想到这里江问清就觉得暴躁,无精打采地趴在石桌上,真是一个无聊透顶的寒假。
“既然觉得生活没有乐趣,那我们不如谈谈最近的狐妖索命。盛京这边消息封的比较严实,可是黎山那块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贺子霖一直对神神鬼鬼之事感兴趣,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我也听说这件事了。传闻那狐妖通体雪白,动作快准狠,到现在已经索了七个人的命,而且每次索命时都要挖走尸体身上的一部分器官。只可惜,宫里已经派瑞王去黎山查明真相了,要不然我真想会会那传说中的狐妖。”
“瑞王?你说宫里派的是老三虞鹤云?”江问清趴在石桌上的耳朵动了动。
“那是你表哥,不管按年龄还是辈分,直呼大名太过分了。”
“从小我就跟他脾气不对付,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罢了。仗着比我大两岁,肆无忌惮抢走我最喜爱的玩具。”
“我怎么听说,是你先把人家养的精品芍药毒死了,瑞王才反过来报复你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以后别在我跟前提这个人的名字,黎山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最好让他被那狐妖索了命,省得回来嚯嚯别人。”
江问清继续趴在桌子上发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漏听了什么重要信息。李弦玉说要出家,去哪里出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