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婶,你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吧!你的儿子曾经是楼船上的船员,头几年就掉大海里淹死了!”
“你胡说,我儿子没有死!谁也不允许诅咒他,这不是在地上乖乖地躺着吗?”
高婶一脸慈爱地看着地下的人皮风筝,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忍不住伸手触碰。
贺子霖被眼前这个神神经经的婆子搞疯了,直接上手拖走,谁晓得高婶一口咬在他手背上,牙劲之大疼得哇呜直叫!
“老子从不欺负老弱病残,你别太过分,一拳下去真就陪你那水鬼儿子一起上西天。”
“阿霖,别冲动!大理寺的人已经来了,先把福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没必要跟一个张嘴闭嘴就是胡话的人浪费时间。”
大理寺的官员们急匆匆赶来,虽说对于人皮风筝已经免疫了,可是对于福王虞旻浩的人皮风筝真真就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怎么给宫里的那位交待啊~
本来是一场愉快的放风筝之旅,最后却闹得不欢而散。究竟是谁一再二再而三将自己的恶趣味做成杀人案,搅乱盛京城太平安宁的日子。
“你在找什么?如果找小九的话已经被沈桥舟送回幽兰巷了。”
“我看不见高婶去哪里,她好像趁混乱的时候偷偷跑了。”
“不要在意这么多,有时候想得越多脑子越乱。高婶的精神错乱是大家公认的,怕是看见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就以为是她的儿子吧!”
“有道理,保佑保佑,希望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
大理寺。
肃王背着手看着仵作检验虞旻浩的尸身,脸色阴沉得像雷雨前的天空,压抑而深沉,让人不寒而栗。
“回肃王,两个人皮风筝用的木架,针线,缝制时的精细程度并不一致,可以判定是两个人所做。”
“哦?展开说说。”
“青梧学院发现的赵无一,针法秀气,几乎看不到什么缝隙,更像是精雕细磨的工艺品。而城外树林发现的二皇子,针法明显粗糙许多,像是没有什么耐心,草草了事而已。”
仵作专业性极强,应该不会出现误判。那么现在只有两个猜测,凶手杀害赵无一时时间充足且非常有耐心,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处理虞旻浩时变得仓促敷衍。
再或者赵无一被害是一个人干的,虞旻浩被害则是另外一个人干的。
李弦玉打心眼里觉得凶手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肯定与这两个被害人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要不然怎么解释作案手法一样,且赵无一作为工匠生前还去过福王府盖房子呢?
“你把发现旻浩的情况细细说来,本王一会儿还得进宫挨骂,没想到最后竟闹出一个妻死子死的结果,怕是圣上这段时间心情不会愉悦了。”
李弦玉把他们几个年轻人的经历娓娓道来,中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由于当时放风筝的人实在太多了,只能说是从树林里跑出去的。
“还有一个特殊情况,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非说福王就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她的儿子明明已经点进大海里淹死了。”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只知道姓高,个子不高,体型消瘦,头发微微发黄发卷,是个很普通的中年女人。说话口音偏北方人,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琢磨各种道家卜卦。”
“莫不是高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