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圣诞,满大街都是你侬我侬的情侣,让人越看越觉温馨。
不过,也有一些人,正呆在一片灰暗的地方瑟瑟发抖。
新月亮广场的钟塔顶端,有一个小小的黑影,正裹紧了自己的皮大衣,不住搓动双手:“呼……冻死人了。”
那是一名短发的少女。
南方蹬着黑色的平底靴,在这寒冬腊月里,裹在外套中、只穿着帅气短裤和衬衫的身体冷得瑟瑟发抖。而她手上抱着的并不是温暖的咖啡杯,竟是一把老式的来福M14***。
今晚的巡逻工作才开始一个多小时,她就已经在不住地观察手表了。
大学一毕业,南方就进了除灵组,可惜的是,已经没有人还记得已经昏迷了整整六年的南天和他当时年幼无知的小妹妹。因为她和哥哥不是灵能者,他们的性命就不值钱了么?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她愤愤不平地抱怨着,抬起手将贝雷帽的帽檐压低。一边期望着:如果能去楼下的咖啡厅里坐坐、舒服地暖一暖身子就好了。但是……
南方眯起眼睛向附近的教堂尖顶看去:那上边安着一只小小的摄影机,就是为了监视像她这样的小杂兵有没有偷懒。
要不——把它打下来?
南方拉下自己的单眼镜片,张大双眼瞄准,试图找到摄相机镜头的反光。
“紧急通讯!紧急通讯!”突然响起的对讲机提示音,吓得南方险些将手中的枪都抛出去,有些气急败坏地抓起话筒:“谁啊?神经病,不知道我今晚要巡逻?”
“全体巡逻人员注意,立刻返回总部。重复一遍,立刻返回总部。”
哦?是召集命令?
一抹喜色跃上眉梢,南方蹭地站起身来,只是还不等拆解***,单片镜上却闪起了警报,绿色的热能扫描视野中浮现一个个蓝紫色的人形。
E级灵体!看着屏幕上那些要摇摇晃晃步履蹒跚的“生物”,南方只能惋惜地掐断对讲,不声不响地挪到暗处。她弓起了身子,一只手指稳稳扣在扳机上,双目一瞬不瞬观察着那些动作迟缓的妖魔。
这些是最低等最普通的灵体,只要不是大批量出现,基本上不会造成伤害。但麻烦的是,它们没有自我意识,也就不知道伤痛和恐惧。所以对没有灵力的除灵组基层人员来说,也能造成不小的麻烦。
“哼哼,不过,碰到我算你倒霉。”南方阴笑着将子弹换成自己特制的灭灵弹。
谁让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我能提前下班的日子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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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的南方如同一只黑色的蝴蝶穿梭着。体内闪耀着点点红光的灵体歪歪扭扭向她围拢,却在一瞬间就被银色的子弹贯穿头部,魂飞魄散。只见她挥动着长长的枪杆,身体顺着后坐力飘飞腾挪,足不沾地地绕着钟塔的尖顶飞奔。
哼,小菜一碟。
南方的眼中浮现一抹不屑,所到之处时不时有一片E级灵体倒下。尽管如此,透过特制镜片看去,小小的钟塔上依旧显得拥挤不堪。
她光洁的额头渗出汗水,随手抓下帽子当毛巾擦擦脸,暗想:这些低等灵体怎么没完没了的?看着倒像是……
“啾——”一声啼鸣,浑身黑漆漆的人面巨鸟升上了天空。
那是一张憔悴的妇人的脸,双颊深深凹陷的脸庞上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睛显得格外骇人。
这、这不是姑获鸟吗?!南方惊愕地抬头看去:这么说来,刚才苍蝇般密密麻麻的杂兵,果然有是高级灵体出现的前兆!她秀眉微蹙:可是,现在是毋庸置疑的寒冬腊月。那么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只在夏天出现的姑获鸟正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
“老天爷啊老天爷,你不是在玩我吧?”南方在心里咒骂着,紧盯着姑获鸟的一举一动,见对手猛一振翅,她也立刻向后跃去。
然而,想象中如火团、陨石之类霸气的攻击并没有降临,巨大的姑获鸟居然拖着滴滴答答淌着黑血的身体,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向她压过来!
喂喂,依仗体型欺负人很卑鄙啊!
大惊失色的少女狼狈地就地滚开:她一个狙击手要是被近身,那可是死路一条!
姑获鸟沉沉地落在她身边,溅起的大滩不知名的液体将钟楼腐蚀得坑坑洼洼。南方纵身一跃,行云流水般架枪、装弹、射击,子弹飞旋而出,却连姑获鸟体表的防御光层都没能突破。她看着变本加厉再次追来的巨鸟,不禁悲愤地:难道非灵能者真的就只能对付对付E级的小杂鱼?长叹一声,她再次翻滚开,笨拙的姑获鸟一头撞入塔内,钟声远远地层层回荡了出去。
“辛苦你了。”一抹银色刀光伴着温柔的声音从天而降,径直劈开钟楼刺向姑获鸟。
是援兵?
南方心中升起浓浓的疑惑,既奇怪于他这一刀落下时机的恰到好处,又隐约觉得那一句“辛苦你”在暗示他从头至尾都在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