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玛丽事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落下了帷幕——在场所有人全部失去最关键的记忆、地面如同被集中轰炸过般一片狼藉、花草树木全部枯萎,学生们都交头接耳八卦着“核辐射”之类令人恐慌的话题。
这次事情可真是闹大了呢。
南方呆呆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屏幕下方赫然写着“神秘事件还是生化试验?”这种骇人听闻的标题。
真是没办法啊。
南方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还是去除灵组那边说明一下比较好吧?毕竟,她和斛黎可是从除灵组手里抢走了这么个大案子,还把烂摊子留给人家收拾。
怎么说都有些太过分了呢。南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只是,她刚刚拉开门,就与门口抬着手正准备按门铃的南莫云四目相对。
南方目瞪口呆,张着嘴“啊”了两声,终于反应过来,慌忙从鞋架上取出拖鞋:“爸!那个……您怎么来了?”
南莫云大笑了一声,一拍胸脯:“老子可不是输不起的人。你男朋友呢?”
南方让开路,带着南莫云进入客厅,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爸,你……你真的肯接受他?如果只是输了所以没办法的话——”
“不是不是!”南莫云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四下环顾着,对着斛黎置办的家具评头论足:“哎……你的小地方弄得不错啊。嗯?这些胶带算是什么?”他指着桌角裹着的白色玻璃胶,不解地问道。
胶带?南方转头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那个,是斛黎怕我晚上撞到所以才包起来的。”
——其实,是为以防万一用眼过度而接近失明的状况而特地准备的呢。
“嗯……那小子,挺体贴的么。”南莫云玩味地看着南方,用一种“女大不中留”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南方面红耳赤地退开了一步:“爸!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没有。”南莫云站起身来,拍了拍西服下摆,“既然那小子不在,那我也不多留了。总之你告诉他,他这个女婿,我暂时认了。”
“老爸!”
“还有一件事。”南莫云收起了无良老爸那油腔滑调的模样,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浑身不自觉地散发出令人胆怯的威严,“丫头,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那天——指的当然就是和血腥玛丽大战的那一天。
南方看着父亲那有些可怕的表情,从前想都不敢想的话此刻却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就算这么问我也没有用啊……说过好多次了,我和大家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哦。”
南莫云一瞬间沉默下来,锐利的眼神仿佛已经看破了她的谎言。然而,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啊……吓死我了!
南方身子一软,瘫坐在毛绒地毯上: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对父亲撒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