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黎只觉得身体内传来一股钻心的痛,仿佛灵魂的一半被硬生生挖去。
小南!
周围的空气变得寒冷刺骨。他慌乱地冲向教堂,毫不犹豫地拔刀,劈向教堂的大门。
然而,门上却连裂痕都没有留下。
门内和门外,完全成了两个世界。南天重新打了个响指,所有的力量又回到了南方体内。身体记忆下的一瞬间心跳停止的感觉让她浑身发抖,什麽都问不出来。
“真可怜。”南天捡起掉落的枪放到她跟前,蹲下身来,心疼地抚摸南方的脸颊,“死亡的感觉很可怕吧?不想再体会这种感觉了吧?”
南方伸手抓紧了枪,虚弱得几乎无法发出声音:“你……做了什麽?”
“我从头开始告诉你吧。”南天坐在她身边,伸手勾住她的肩膀,看上去真的就像一个宠爱妹妹的好哥哥。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烟,看到南方的表情,又讪笑一声收了回去,慢慢回忆道:“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大概你五岁的时候,曾经出过一次严重的车祸。那一天……是我的生日。你偷偷从孤儿院溜出去,是想给我买礼物。”
南方身上的不适感来得快也去得快。她情不自禁露出怀念的表情,牵扯脖子上的项链,露出金色的吊坠:“我去买这一对项链,但是耽搁了太久,所以为了能在你去别动队参加晚间训练之前把东西送给你,没有注意交通信号灯。”
南天叹了口气,金色的吊坠从漆黑的斗篷内滑落到他手上:“可是,那一天……你已经死了。”
“当啷。”
***再次滑落在教堂的地板上。南方目瞪口呆,猛然站起身来:“你胡说什么!”
“小南,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南方抓住南天的斗篷前襟,将他按在墙壁上,一字一顿地威胁,“你、给我、说、清楚!”
南天重重叹了口气,解释道:“那一天我就在手术室里,是我亲眼看着医生宣判你死亡的。我……小南,那天,我真的感觉什麽希望都没了,恨不得死的是我自己。”
南天的声音那么背痛和沉重,压在南方的双臂上,令她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
只有这一课,她才觉得面前的人,是自己熟悉的、最最深爱的哥哥。
南天抬手想要揉揉她的头发,但看到她为了拍结婚照精心打理的发型,又收回手,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在体内感觉到力量——那股力量旋转着凝结成灵核,比我以往遇到的任何一只妖魔的力量,都要强大无数倍。”
南方完全被他的叙说所吸引,不知不觉放下了戒备,紧张地捏起拳头,等着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