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放心!妾身虽不才,但也稍通文墨,愿为大人做当堂判案记录。而江郎于戏台上的技艺精湛非凡,必定能够巧妙地将大人审讯案件的经过编成戏曲, 并能演绎得淋漓尽致、活灵活现,如此一来便可广为流传。”
此时,江凡仿佛突然明白过来了,急忙附和称是,表示定要将这些戏曲传播至整个岭南地区。
杨天祏没搭理他,而是凝视着柳氏片刻后,嘴角泛起一抹会意的笑容,随后屈指轻弹,两粒弹丸应声而出:
“既然如此,就辛苦二位了,先服下这两颗弹丸,有助于你们恢复伤势。”
接着,他转头对旁边的衙役吩咐道:“快去搬几把椅子过来。”
不多时,所有事项均已安排妥当。杨天祏稳稳当当地坐在原本属于县令老头的座位上,那位县令则知趣地下位让座。江凡和柳氏两人也相继落座,江凡负责磨墨,柳氏则准备记录。
杨天祏扫了眼台下那长长的队伍,目光落在典史递过来的那一摞厚厚的卷案上,满脸狐疑、惊愕的问道:“这些案件的当事人都在此处?”
典史躬身回应:“是的大人,下官正是依照这里报名复审的人员名单,特意挑选出来呈给您查阅的。”
杨天祏深呼一口气,开始翻看卷案,其中一份小小的调解案卷引起了他的兴趣——这个案子竟然与三国时期庞统所判决过的那个如出一辙!便当即喊道:“赌地一案,李先、张明可在?”
话音刚落,只见人群之中有两个人迅速迈步而出,在杨天祏示意下来到台上,张明以十分的胜算,万分熟练地陈述了案情经过。
待张明陈述完案情后,杨天祏问李先对事实是否有异议,李先一边点头称是,一边不停地叨念着:
“三七二十二,三七二十二,三七就是二十二。不是大家都说‘不是(管)三七二十一嘛’?”
杨天祏高声道:“堂下听判:
一、赌博违反杂律,赌博合约无效;
二、打张明二十大板,罚没其一亩开垦山田,以儆效尤。
听到这个判决结果,在场的人们都惊呆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明更是当场高呼冤枉:
“大人,难道三七不是二十一么,为何要处罚我?我要上诉!”
杨天祏冷冷的大声斥道:
“就是要处罚三七二十一!既知之,为何与三七二十二的人打赌?禁止恃强凌弱、以智诈愚,此乃律法之本真。你上诉也没用,岭南之地我说的算!”
经过杨天祏的判决说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称赞起来。就这样,第一桩案件顺利审结,算是赢得了满堂彩!
县令老头儿沉思了好久,一声长叹:
“指挥使大人立断求公平,可天下律令又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