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祏?你对他就那么有信心?”安子岳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和好奇之色,认真审视他。
光头朱再次呵呵一笑,只是这次笑容显得有些猥琐。“大师兄可是从来不吃亏的主儿!再说了,木前辈他们也都愿意参与其中,不是吗?他们可都是经历过百年风雨的老将,审判能力比我们强太多了。他们不会去做一件没有好处且没有把握的事情。”
听他这么说,两人对视一眼,彼此赞同的点点头,脸色也好了不少。
丰洲谭城以北二百里,有一座无名的山岭,山间有一个无名小村。
此时,日已西沉,十几个身影立于山腰丛林的空地上,战甲及身,刀枪林立。
“大人!这里面大约百十来人,半数都是武者,具体境界不知,但是中间那个大院儿住着的几人是无相宗弟子。”谭夫人朝着一位身着青红战甲的短须老者恭敬的道。
“人在哪里?”短须老者点点头,回问,声音沧桑而雄浑。
“都住在中间那个大院儿,不过,这个时候应该在田间劳作。”
谭夫人指着山下村子中的一处大院说道,然后又指向村外几百米的田地,那里有几十人正与其间劳作,看那样子似乎在收获甘薯,其中只有四五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女。
“那几个年轻人都是?”短须老者又问。
“不能确定!”
短须老者沉吟了一会儿,回头朝一对儿中年男女道:“你俩儿扮作货郎,进去将人数和身份确定了。”
“这个恐怕很难,这里人很警觉,村里似乎没有外人!”谭夫人开口提醒。
“无妨!”老者一摆手,“打草惊蛇!我们也好心里有数。”
那对儿男女应了声,脱下战甲,开始换行头,一看就是熟悉此道之人,不到片刻功夫就变成了一对儿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乡野夫妇。
男人担着担子,女人背着行囊,向山下小路走去。
一刻之后,拨浪鼓声响起,不时伴着几声吆喝,“胭脂香粉绣花针,玉镯银簪货色真……”
宁静的山谷中,只有货郎的叫卖声久久回荡,吸引了田间劳作的人们。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直起腰杆,目光望向村头。
然而,除了少数好奇的孩童儿之外,几乎没有人离开自己的位置,只是远远地注视着货郎和他的担子。即使那些孩子想跑过去看看,也很快被大人们拉回到屋里。
不用明眼人,谁都能看出这个村庄的异常。这里的村民对陌生人充满了警惕,甚至带有明显的敌意。
不多时,货郎夫妇便走进村里,当头迎上来几个老人,双方相互说着什么。
从远处看去,可以从双方的动作判断出,似乎这两个外来者正遭受着驱赶。
林中短须老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向阮廷山微微点头示意。
阮廷山明白了他的意思,和谭夫人一起转身飞纵而去,迅速消失在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