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天祏越说越起劲儿,赵天铎的脸色也越来越差,阮廷山尝试着打圆场:“大人!那个……咱戏也看完了,接下来……”
杨天祏猛地转头横眼看向他:“看完了?”
他的尾音高高挑起、显得十分尖锐,如同金属一般锐利,让人心悸。
他的眼神更是已经远超了藐视的程度,不留任何余地,直逼两人神经。
几息之后,他凌厉的目光死死地定在赵天铎脸上,沉声问:“你真的觉得看完了?”
赵天铎脸色阴沉,绷着嘴唇,与其对视片刻,转移了目光。
“哼!不服气你可以滚蛋!”杨天祏轻吼了一声,走到茶桌旁坐下,取出茶壶开始烹茶。
阮廷山给了赵天铎一个眼色,然后快步来到杨天祏对面坐下,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看他一脸恭维之态,杨天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这么为难自己有什么意义吗?扶不起来的烂泥,你还当成宝儿?”
阮廷山吧嗒一下嘴,叹息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蛮族人,咱是真不擅长谋略啊。你不是也和众老说过,咱南蛮人真诚的本质很好吗?只要能坚守本心,将来还是有机会成为真智者吗?”
杨天祏被他怼的没脾气,使劲儿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那也得有那个心才行!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谈什么都是扯淡。”
这时,赵天铎慢慢走了过来,宛如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虽然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但他的目光、呼吸以及神情都变得平静了下来。
他缓缓坐在两人旁边的椅子上,语气平淡地问道:“老师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这一切了吗?”
“你是这么认为的?”杨天祏反问。
赵天铎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道:“官员和军队或许可以在短时间内促成,但那些氏族大家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掌控的。”
“现在的大祭司有师傅,那老祭司呢?”杨天祏再次反问。
赵天铎目光一凛,与阮廷山交换了一个眼神,难以置信地又问:“听闻太上神祭早在八十年前便已仙逝。难道她老人家能够预测天机不成?”
杨天祏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地开始倒茶,随口回道:“这跟预测天机有什么关联?对于小门小户来说,就是柴米油盐。”
赵天铎和阮廷山再次互相对视一眼,脸上满是尴尬之色,无奈地苦笑着。
“不懂就别装懂!”杨天祏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准备为两人倒茶。
在阮廷山眼神的示意下,赵天铎起身将茶壶抢了去,开始为两人倒茶。
杨天祏坐下来继续道:“思维这个东西很复杂,它可大可小,可远可近,可虚可实,千变万化,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运用自如的。
它需要你养成习惯,就像熟悉路径一样,否则不但走不对路,一个搞不好还会跑进死胡同里。”
轻抿了口茶,他朝赵天铎问:“看戏有意思,还是参与其中有成就感?”
“参与?”赵天铎惊讶地道:“我们还要去县衙?”
“你不想见见这位县令?”杨天祏又反问。
赵天铎换上一副凝重的表情,坚定地回道:“想!当然想!可是……我的身份会不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如果有人想要针对他们,借口总是有的,但一个棋手不会因为一颗棋子而影响整个棋局的走向。”
“那行!”
赵天铎好像心情愉悦了不少,接着问:“那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可以联系一下?”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