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逸尘回了他一个冷厉的白眼,很明显是对他的极度自信很排斥,乃至有些恶感。
杨天祏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再次将目光投向永侯,继续说道:
“正是由于你们这样奇葩的合作关系,加上御灵宗深厚的底蕴,以及代表着西部高原佛宗的菩提禅院在幕后的支持,这才是你多年来屹立不倒的原因。
这也解释了你为何能够获得那些上将和末流家族的支持,但却没有谋士愿意辅佐你。
这也是你在叶雨因我的几句话而妥协的根本原因。
如今,你之所以能静静地坐在这儿听我唠叨,是因为你想如四大家族一般拥有属于自己的无上底蕴的期望破灭了。
你已经明白白鹿不可能为你所用,无论我是否存在。
因此,你已丧失了彻底独立一方的资格与机遇。”
听了他的这一番话,永侯已经是眉头深皱、紧闭双眼,面色阴沉似水,身上散发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气息。
许久过后,伴随着管家的一声轻叹,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深深地凝视了杨天祏几息,偏过头与管家对视,两人的眼神交汇,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传递。
终了,他轻轻摇头一声长叹:“正如你所言,我不敢,也不会!”
管家吧唧了一下嘴,没有说出任何话语,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几人都不再说话,这气氛变得越发压抑和沉闷起来。
突然,杨天祏来了句:“我饿了!想喝白粥!”
永侯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一般,愣愣地看着他。
管家亦是如此,表情非常惊讶。
而年逸尘则是一脸狐疑地审视着永侯和管家神情的变化。
片刻之后,永侯使劲地摇了摇头,笑骂道:“你这脑子还需要补?”
尽管他嘴上这么说着,但语气却显得轻快了许多,似乎是放下了某些心结。
同时,他站起身来,向楼下走去。
“把这个加里面!”
就在这时,杨天祏叫住了他,并随手丢给他一个玉瓶儿。
永侯一脸疑惑地接过玉瓶儿,好奇地将其打开。
一股浓郁的灵气从中溢出,令他不禁眉头微皱,不确定地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千年灵乳?”
短暂停顿过后,他语气刻薄地讥讽道:“你可真是守财奴!”
说完,他鄙夷地斜了杨天祏一眼,转身离去。
管家站起身来,同样送给杨天祏一个白眼,随后便打算跟随永侯一同离开。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坛子砸入他怀中。
“你知道怎么用!”杨天祏朝他一通挤眉弄眼。
管家嘴角抽了抽,闭眼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转身快步向外走去,似乎再也无法忍受和杨天祏待在一起哪怕多一秒钟。
最后,只剩下年逸尘与杨天祏大眼瞪小眼,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而在窗口的蒲团上,一直沉默不语、闭目打坐的老祭司则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小楼外,永侯站在台阶上,似乎在等候。
管家来到他身后,“为什么不追问他要那些‘小强’干什么?”
永侯自嘲一笑:“问了又有什么意义,这已经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了。”
紧接着他长吁一口气,又感叹道:“真的是大浪淘沙啊!”
“活该他受罪!等会儿得吩咐下去,给他煮粥就只放两粒米!”管家沉着脸,咬牙切齿。
“哈哈哈!”
永侯忍不住大笑两声:“把这事儿给狄黑子他们说说,以便他们不再为难。”
“你还真好心!”管家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嘲讽和不甘。
永侯微笑着缓缓摇了摇头,“做个旁观者也挺好!自有其乐!况且,我煮粥确实是一把好手。”
管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走下台阶,消失在回廊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