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倪宽一进入绿洲,就感到一阵轻松,同时又在另一层面感受到极大的压力。
两种感受叠加在一块,让人说不出的难受。但倪宽现在可顾不得这些,他刚踏入这绿洲,就发觉到无数的恶意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些正在奔跑逃命的生物全部都看向自己,停在了原地。
“干嘛?准备来送死啦?”倪宽看到那些家伙疯了一样,不要命的就冲到自己脸上来,他不知道该不该正面与它们硬刚。想了想,操控流光划出一道金色的轨迹,将前面的一圈生物全部打的倒飞出去。
但是倪宽却脸色一变,他原本可不是想让它们倒飞出去的,流光是用最锋利的那面去试图刺穿它们的,但是在攻击到那些动物的同时,原本应该刺穿它们的巨大压强像是被莫名的扭曲了一样被它们的身体分散平摊,只剩下飞行过程中的冲击力施加到它们身上。
他把流光收到手上,端详着那锋利的一面,流光没有任何问题。
他抬头看着那些晃晃脑袋调整了身形又要发动冲锋的奇异动物们,有问题的,看来是这里的生物,或者说这里的环境。他回头看了看外面的那些冰蛇,那些家伙在绿洲外对他威胁性的吐着蛇信,但是既不进来,也不发动攻击。倪宽干脆控制着赤白色的火焰回到自己身边。
在他将这火焰凝聚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领悟出来让这种火焰伤害最大化的方法,倪宽完全可以通过精神力和灵魂力量的双重作用引爆它。
一只三条腿的长耳朵兔子红色眼睛盯着倪宽,几根木刺凌空在它周围凝聚。翠绿色的光芒闪动,倪宽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倪宽谨慎的看着那光芒,结果那木刺突然消失不见了,倪宽正在愣神,突然感觉周围一下子多了些什么,他一下反应过来急身躲闪。但是还是有一根木刺刺中了他的左手,红色的血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周围那些原本还在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发出声响的树木一下子都停住了,倪宽面前的那些长相或奇怪、或诡异、或潦草的生物也都一下子仿佛按下了暂停。所有的动静霎那间消失,显得诡异莫名,倪宽感受到它们的视线全部集中在自己左手伤口上的血液。
贪婪地眼神先是集中在地上的血液,然后是倪宽受伤正在缓慢愈合的手,然后那些动物们对着倪宽这个人吞了吞口水。它们的眼神从兴奋到炽热,再变成狂热,然后它们分成了三四个不同阵营开始充满敌意的互相警戒。
感受到它们的觊觎,倪宽心中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愤怒,那愤怒来源莫名,并不是觉得自己被他们视作可口的美食产生的惊怒,而像是正常的生命对于不洁者的厌恶之情。
这愤怒一下子连接上他沿着赤白色火焰一路走过来的外界空间,倪宽同时也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愤怒,那是对于唯心力量的剧烈排斥,两种愤怒截然不同,但是在此刻却融洽的混合到了一起,他面色变得肃穆起来,只是心中的毁灭欲望高涨得几近沸腾。
倪宽狠狠地把自己左手上的木刺拔出来,丢进了赤白火焰中,他突然冷笑起来。
赤白火焰自发地冲向倪宽滴落在地上的血,将那滩血液蒸发或者是吸收了,倪宽顿时感觉到那火焰与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联系,那是源于他的力量创造出来的火焰,理所应当完全被他掌握。
世界对此并无异议。
他还想再感受一下这火焰的一些妙用,但那些突然疯狂起来的动物都向着他冲来,不要命一般,好像只要得到倪宽的血它们就能长生不死。
其中有几只动物周身各色光芒闪动,倪宽周身顿时又是雾气,又是木刺,又是涌来的水流,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各种诡异力量。但他的注意力只在眼前,他的一只手抓向赤白色火焰,那火焰被他抓住就开始拉长起来,居然变成了一根细长细长的棍子。
那棍子有将近十米长,只是连一根手指的宽度都不到,倪宽也不是用这个棍子来砸人的,他也不会什么棍法,最多就是在部队学的应急棍,他只需要用这根棍子去碰到敌人就行了。
他将棍子横向扫动起来,这片绿洲里的风并不帮他,反而粘稠的阻碍了他的扫动速度。即使是这样,那些乱七八糟的诡异力量也被他一扫而空,顺便将他周身十米的树木全部清得一干二净,随着火焰灼烧这里的空间,那种舒畅和压力两种感觉都在渐渐变淡,倪宽觉得状态好极了,同时也愤怒极了,他好像被这世界的愤怒影响了,这绿洲是如何居然惹怒整个世界的?
他在不停的使用两种力量去维持棍子的长度,灵魂力量其实还好,主要是精神力之前已经用了很长时间,所以倪宽必须要速战速决,他将棍子又收起来,赤白色的火焰往自己身上一扑,他拉着流光就冲进了兽群之中。
这火焰烧的极快,而且只留灰烬,似乎没有它不能烧毁的东西。倪宽刚落地,他附近的那些动物就被一荡而空,他又将火焰凝聚成棍状,横着扫了一圈,然后再往身上一扑。
他想到了一款叫做三国无双的游戏。这个游戏又被人称之为割草无双,大概是说除了boss以外,那些小兵全部都是被玩家操控的角色像割草一样一片一片的打倒,让人很有爽感。
他现在就在玩真人版的割草无双,这火焰肯定还有其他能力,只是他来不及去发掘,他只是把自己往兽群中一丢,然后转一圈,一丢再转一圈。
很快这片绿洲就变得千疮百孔起来,但是倪宽却感受到那种愤怒还没有完全消失,这种情绪指引着他看向那鱼头熊身的奇怪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