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说,好说!”
卢舒然维持着高手风范,款款而落。
至少从表面上看,这方脸盘、圆肚子的壮年男修,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上品宗门的来使,就表现的盛气凌人。
只因他此番能不远万里的跑来【万崖宫】,乃是奉其师尊之命,前来拳助的。
他师尊,或者说是他所在的宗门,在收到万崖宫求援消息的同时,也收到了薛傲云以“长老团决策”的名义,签署的血契协议。
根据血契协议的内容,只要卢舒然所在的【天火宗】,能在那个尚不知名的某个“上品宗门”逼上山门时,保【万崖宫】一把。
他们就能得到极为可观的报酬!
人家都上赶着“送钱”来了,卢舒然作为“拿钱办事”的一方,总不能表现的太不近人情。
况且,万崖宫也不是寻常“中品宗门”可比。
它有一个“天门境三层”的掌教至尊,外加一名多年前就已冲上“天门境六层”的太上长老。
这样的实力,本身也够让目前还只是“天门境二层”的卢舒然,正眼相待的了。
双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于是就这么客客气气的寒暄着,共赴宴席。
酒过三巡之后,卢舒然率先谈起了正事:“对了,贵宗的掌教至尊和太上长老何时归来啊?”
“自上次虎山一别,多年未见,本座还真想与他们痛饮百杯!”
一听这话,薛傲云夹菜的手微微一顿。
他自是知道,那方脸圆肚的家伙说什么“痛饮百杯”是假,打探虚实才是真。
自己此番不惜开出重利,寻求【天火宗】的庇护,怎么看都有点与虎谋皮的味道……
稍不留神,整个宗门都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于是薛傲云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不敢隐瞒前辈,我宗掌教和太上长老,一起外出,潜心游修去了!”
“他们这一走,原本没个三五个月,怕是都回不来。”
“更让人无奈的是:掌教至尊此前回讯于我,说太上长老正处在‘天门境六层巅峰’冲击‘七层’的关键时刻,一旦停下就会前功尽弃,所以才无法及时返回宗门。”
“偏偏‘九宗之乱’又在这时候爆发。”
“我这也是没辙了,所以才……”
薛傲云说了一大堆,其实中心思想就一个:我万崖宫的两大天门境强者还在的!
并且其中一位还突破在即,所以你可别打什么歪心思。
卢舒然听罢,两眼一眯,淡笑着道:“哦?”
“贵宗的太上长老若能突破到‘天门境七层’,倒真该贺上一贺!”
“难怪你此番出手求援,许下的报酬都相当阔绰。”
“敢情是宗门有喜啊?”
薛傲云故作矜持,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借您吉言,借您吉言。”
“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晚辈才不得不劳烦前辈。”
“不论是哪一方上品宗门在对‘九宗’大开杀戒,晚辈只求前辈能出面,帮我万崖宫解开这场误会!”
卢舒然捋着胡须,老神在在的道:“行吧,本座在上品宗门里还是有着几分薄面的,能帮的我一定帮。”
“哎呦您这么说可就太谦虚了!”
“贵为天火宗真传弟子的您,何止是有些‘薄面’?分明是名望卓著啊!”
薛傲云急忙献上马屁。
卢舒然笑的更开心了:“呵呵,放心,只要不是你【万崖宫】犯下了什么不赦之罪在先……”
“不论是哪一方宗门通过覆灭‘九宗’,来打你们的主意,本座都能占着理儿说道他几句!”
“轰隆隆隆!!”
正当此时,山门大阵突然动荡起来。
蓦然间剧烈的震动,让宴桌之上杯倒盘跌,围坐之人也都不由自主的东倒西歪……
紧接着便听一道嘹亢如龙吟般的话语,响彻群山:“万崖宫的杂碎,速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