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已经有十来对鸳鸯被惊吓得四散离场。
自从碰见云翩翩,便开始尾随的嵇晏兵,早已传讯给王胜利,让他通知连无忧过来带走云翩翩这名醉鬼。
虽然在轩辕剑派,云翩翩不至于遇上什么危险,但酒后失态对她一个小姑娘而言,也绝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儿。
此时嵇晏兵与连无忧一老一小,都听到了云翩翩极具愤怒与穿透力的歌声。
没想到她也会感到寂寞飘零、孤苦无依,以致借酒浇愁。嵇晏兵以一种责备的眼神儿,瞟了一眼连无忧,直接闪身消失不见。
连无忧远远地跟着,他怕这时候出现,云翩翩会不好意思。
其实,这三个月以来,他日思夜想,也无数次想要回去看她,想搬回去住。
可是,他不能!
他喜欢她,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她心里根本没有他!
云翩翩从未将连无忧视为一个与她地位平等的男子,而是长姐如母。她仅仅是一个负责养大他的女人,他是她好友的遗孤。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家人,她养他大,他若有良心,便养她老,仅此而已。
她绝不会擅越雷池一步。
他知道一个秘密,其实当初云翩翩是喜欢叶冷雪的,但她并不想与男人有任何瓜葛,于是撮合了唐彩霞与叶冷雪。
连无忧从小就是云翩翩的小尾巴,她与好友们的悄悄话从不避人,她的想法,他清楚得很。
既然连她十分心动的叶冷雪,也没有半点机会,何况是与她有抚养之实的连无忧?
趁现在一切还来得及,快刀斩乱麻不是很好吗?
云翩翩见赶走了一群野鸳鸯,心情大好,喃喃自语道,
“叫你们这些狗男女歧视单身狗,老虎不龇牙你以为是病猫?单身狗也是牙尖嘴利的好吧!”
“这么漂亮的树林就成了你们情侣做坏事儿的专属之地,单身狗就不配欣赏风景了?我呸!”
她走到一张石桌,四个圆石墩面前,大马金刀地坐下去。灌下一口酒,龇牙咧嘴,
“这酒怎么这么烧喉咙啊?还说是高档灵酒,都是骗子!自虐狂才喜欢喝这玩意儿。”
她又灌下两口,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当她的头搭在石桌上,就想昏睡过去的时候,发现对面坐下来一个人。
云翩翩立时警觉地抬起头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连无忧啊,顿时眉花眼笑,
“无忧,原来是你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哪儿冒出来的登徒子呢,是你我可就不困了。”
把剩下小半瓶酒往连无忧面前一放,“无忧,来陪我喝酒。我养大的孩子跟他的女同学跑了,我好生气。”
无忧接过酒瓶,也喝了一口。是好酒,不过是极上头的烈酒,云翩翩显然扛不住。
连无忧趁着云翩翩没反应过来,一口气喝完,免得一会儿她醉得更厉害。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哪儿有跟女人跑了。不过是天天被你管头管脚的,不开心。我已经十五岁了,不想什么都被你管着。”
云翩翩不信,敷衍道,
“行行行,我知道你大了,有自尊心了,要在别人面前拿腔拿调,再也不想做听我话的妈宝男了。可是,你怎么一走就三个月呢?”
说着云翩翩突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你知不知道我这三个月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你走了我好难过,你好狠的心啊!三个月也不来见我一面,好像我们在一起那六年就从你的生命里一笔勾销了。”
云翩翩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连无忧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脸,口中强辩道,
“我三日回去一趟,哪里有三月不回去的道理?只不过,都选在你在练功房修炼,或是睡觉的时候回去的。你难道没有发现家中的鸡鸭鱼虾少了很多吗?就算我不吃,二春也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