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的时候,怎么喊的。
这会儿的安织夏当然能想起来——
“老公。”
……
对她而言,这是个极亲密的称呼。
饶是再冷静,安织夏的脸也无法控制地泛起了浅浅的绯红色。
但这样亲昵无间的称呼,是她被他弄得无处可逃,在他的要求下,才意乱情迷下喊出来的。
当时的她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可却被他磨着喊出了这两个字。
而且,昨天晚上那个过程中,还夹杂着一些不堪入目的挑逗话语,即便是现在简单想起来,也让人面红耳赤。
那会儿她还想:
这人是什么癖好,非得让她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喊他老公。
还有,这人明明心有所属,却还喜欢在这种事上折腾她。大概是心有所属却爱而不得,所以才让她作为替代品喊出来吧。
而这样的称呼……
安织夏在这种公众场合,自然是绝对喊不出来的。
尤其周围人探寻的目光,也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微微红着脸说:“那时的情况不同。是你让我那样喊,我才喊的。”
傅明屿用轻佻的眼神看了看她,而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如炬:“现在也可以喊。”
“……”
安织夏保持缄默。
她是真没那么厚脸皮。
他沉下眉头,眉眼稍显凌厉:“怎么?我不是你老公?”
安织夏生硬地挤眉一笑:“…还是算了吧。”
男人的脸瞬间冷了几分,他的双手做交叉状,有点质问道:“那你是打算一直喊我傅先生是么?”
“傅先生这个称呼,我觉得挺好的。”她眉心紧锁着反问道。
简洁明了。
既符合他们之间不甚亲密的关系。
又不失尊重。
更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顿了顿,安织夏又拿出其他人作为依据,“我看很多人都是这样喊的,我觉得也…没什么问题。”
可对面的男人显然并不这样觉得。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傅明屿说。
他神色认真,声音里夹杂了隐约的晦暗情绪:“我不喜欢。”
一个不字,给这个称呼定了性。
傅明屿侧过下颌角,盯着她的目光有些许灼热,可说话语气却是冷的:“我花了大价钱结婚的人,竟然连老公两个字都喊不出口么?拿到钱就过河拆桥,这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花大价钱、
结婚的人、
过河拆桥。
……
几个简单的词汇,连在一起却成了不堪入耳的话。
安织夏一听,身体瞬间僵硬得不像话。
尤其是傅明屿的语气一字一顿的,显得强势又严肃,更是令她觉得无地自容。
的确是有点说不过去。
这段婚姻,本来就是他花了大价钱的,没有他,安氏集团不会在这段风波中安然无恙,而此时……她连最基本的称呼都难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