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还是很煎熬,阿软把所有开学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静静地坐在屋内等母亲回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时针慢慢地指向九点的位置,阿软开始紧张起来,心也随之提了起来,她觉得母亲肯定会责怪他她,毕竟四千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额,在阿软快要把衣服捏破之时,终于,门响了一下,是开锁的声音,阿软蹭地一下站来起来,一反常态的没有去迎接,反而缓缓的跪坐在了地上。
母亲进来之时看到这副场景,还以为是小儿子欺负女儿了,连忙扶起阿软,随即便准备向里屋走,阿软看到母亲的神色,便知道她误会,于是,立马出言阻止:“妈,跟小弟没关系,我做错事了,我对不起您,我遇到电信诈骗了,被骗了两万”,阿软边说边往下跪,母亲不懂电信诈骗,却知道骗和2万,当即急了:“怎么回事,那是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啊,没了你怎么上学”,阿软听到这时母亲还不忘关心的话语,仿佛她最担心的不是钱,是女儿还能不能上学的问题。
阿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刹那间垮掉,一下子泪就涌了出来,“没事儿没事儿,能上学,你看我开学东西都准备好了,我报警了警察帮忙追回来了”,阿软一边用力抹眼泪一边说。
母亲听到追回来了,也没说话,反而沉默地将阿软扶起来,半晌开口:“所以,你这几天状态这么差,都是你一个人默默的承担这些事,你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说,我之前还担心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才这样的,你这死孩子”,母亲说着说着就激动了,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觉得女儿这段时间肯定承担了不少压力,那段时间每次洗头阿软都会掉很多头发,母亲心疼的要爆炸了,阿软看着母亲这样,也不免着急的拿纸给她擦,心里也不免叹口气,看来那四千没回来的事不能说了,母亲这样的状态,这么担心心疼她,如果说了,母亲肯定会偷偷将自己上班攒的钱塞给她,她并不想拖累这个家庭。
阿软将情绪激动地母亲搀回房,而在房内还在打游戏并且听到全程的小弟见她两进来,一溜烟的跑出去,末了,还甩了句:“你两聊,我去写作业”,然而,并没人搭理他,母亲进屋后,情绪缓了缓,又不放心的问道:“你确定回来了?,你可以上学,对吧”,“确定,对的,钱已经在银行卡了,我已经查过了”,阿软好笑于母亲的谨慎,却仍旧很是感动。
可能父母的爱不如电视剧演的那么山崩地裂,却如小溪流一般清润,流淌不倦,无微不至的渗进心里每个角落,滋养着快要干涸的孩子。
晚上阿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还是因为钱的问题,阿软认为自己已经大三了,本就不是小孩子了,生活费都是小问题,以前大一大二的时候都是靠兼职得来的,但不能只靠兼职,现在摆在她面前已经不止生活费这一项了,阿软学的专业并不是很需要考研,阿阮也不打算考研,考研的话就不能早早出来赚钱补贴家用了,即使曾经有过一刹那想要继续深造的想法,在回家一趟看到家里的情况后也会彻底打消,阿软罕见的有些迷茫。
其实阿软在学校是个很优秀的女生,学习努力,人缘也好,大一进的社团和学生会,大二就任职了社长和学生干部,学习也一直在年级前三第一第二徘徊,如果不是高考的时候发烧严重,阿软肯定可以考上重本,想到跟自己一起徘徊在第一第二的那个男孩,阿软本在考虑未来怎么发展的思绪突然被打散,脸红了一阵又迅速消了下去,眼睛里亮亮的光也暗淡了下去,苦笑一声摇摇头决定不想了。
安心进入梦想,原来爱而不得的人真的会出现在梦里,两个月未见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阿软便知道这是个梦,还是一个求而不得的梦,看着男孩肆意奔跑在篮球场,带点儿这个年纪独有的朝气蓬勃和青春感,阿软喜欢在图书馆的他,也喜欢在篮球场的他,画面一转,就到了图书馆,男孩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穿着白色短袖,外套松松垮垮系在腰上,面前摆着一本摊开的计算机课本和一个黑色本子,但男孩的视线却没在题上,反而俊朗的脸上含着和煦的笑看着身旁的女孩。
这个女孩是——阿软!,两人相视而笑,下午的黄昏微微透进来洒在男孩的脸上,美好极了,而真实的阿软却像个局外人,旁观着一切,看着看着,眼睛有些酸涩。而躺在床上陷入梦境的阿软竟沁出一滴泪划过鼻梁掉落在枕头上,一片湿润。
早起,为了赶上七点的公交,阿软今天准备和母亲同时起床,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想起了昨晚那个梦,才感觉到眼睛有点儿涩,轻轻揉了揉,舒服多了,“妈,今天早饭我做吧,我新学了一个菜”,阿软直起身猛地感觉眼前有点儿黑,却扬声喊道,阿软低血糖这个她自己知道,但阿软不喜欢吃糖,因为糖越甜,显得心里的情绪越发苦感。
阿软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走到厨房,打算早餐就吃她新学的那个菜——土豆鸡蛋饼,因为之前在外面时买过一次,觉得母亲应该会很喜欢吃,就上网查了一下做法,之前给小弟做,小弟说还可以,小弟向来是个嘴馋的,他说喜欢吃那看来是成功了。
早饭过后,母亲嘱咐了一下小弟在家乖乖的,小弟是明天报名,因为初三住校,明天去了就直接分配宿舍不回来了,估计今晚母亲下班回来还得准备住宿用的东西。这一年至关重要,母亲想让小弟也考自己曾上的重点高中,那个高中录取分数线极为严格,如果小弟住校这一年还不转变学习态度,真的很悬。
母亲一直把阿软送到公交车站,阿软上了车,看着母亲沧桑的面孔,眼眶有些发红,害怕被母亲看到,强忍了下来,冲母亲摆摆手,“回去吧妈”,阿软喊了声,母亲点点头,还是没走,直到车开始发动,才转身一步一步走了回去。阿软有些伤感,可能是离家愁绪吧,阿软低头轻笑,以前也没发现自己这么玻璃心,果然,年纪越大,越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