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把将她推向光洞外,声音渐渐虚无缥缈,影子逐渐淡化,光芒骤然大盛,刺目的白光让玉絮睁不开眼。
“爹!!!”
玉絮猛地惊醒,入眼是熟悉的白色床帐,原来她躺在自己床上。
“絮儿!”
守在床前的陆治清见她苏醒,急忙上前扶住她,“你终于醒了!”
玉絮脑子混沌,“治清……我……我怎么了?”
“絮儿,你都昏睡一整天了!”
一整天了?
原来已一整天了……
陆治清担忧地看向女子憔悴的面容,劝慰她:“絮儿,节哀,你要保重身体。”
陆治清这几天忙里忙外照顾夫子,现还要照顾玉絮,衣袍几日没换,头也未梳,脸上也长满了浅浅的胡茬,眼底深深的青黑,不复以往的风度翩翩。
玉絮见男子脸上的疲惫与忧愁,心下愧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陆治清摇摇头,“没有的事,我答应过夫子会照顾好你,所以,絮儿你要振作起来啊。”
玉絮按下心中酸涩,点头:“……嗯。”
是啊,她要振作,她还要去找阿霄哥哥。
……
李秀才的丧事是陆治清一手操办,李家小院里挤满了悼念之人,堂前屋外挂满白幡。
慧真师傅念着经文,李秀才一众学生身穿白色丧服跪于灵前,哭声回荡整个灵堂。
清冷的暮秋,凄凉的小院。
守灵三日,玉絮跪了三日。
出殡当天,丧乐奏响,玉絮一身孝服,抱着灵位走在出殡队伍前送父亲最后一程,村里人看着憔悴得不成人样的可怜姑娘,纷纷摇头叹息。
哎,造化弄人啊,可怜可怜。
纸钱随风飘扬,似隆冬大雪,染白一路。
李秀才与妻子葬在一处。
玉絮都不知自己是怎看着棺木被黄土一铲一铲覆盖,她当时脑子是死机状态,对外界的一切丧失了感知。
丧事办完,这些学子狠狠痛哭一场,安慰了玉絮几句便自行离去。
因父亲的遗嘱,遂玉絮只在灵前守孝三月,这三月里,陆治清默默陪伴。
玉絮那伤心过度的身子纤瘦得,好似一张薄纸,一阵风都能吹垮,他实在放心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