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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白(1 / 1)

美人怨 兰泽芳草 1078 字 6个月前

元康知道我心急,所以路上不曾有什么耽搁,都是选最近的路走,用了将近十日时间就到天都了。元康把我送到司徒府门前,说:“惜惜,回去吧,去争取你所想要的生活。不过你要记住,我永远远处看着你,如果你需要帮助,一定记得跟我说,好吗?”

“好。”我跑进了司徒府,不敢再回头,因为我怕看到一双深情而受伤的眼睛。

司徒府还是原来的样子,一花一物,一草一木都没有任何变化,张总管看到我回来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恭敬地说了一句:“夫人回来了,大人在林子里。”我看他像是有话要讲,可是最终没有讲,我本想问他司徒府是否有了新的夫人,可是又想想觉得自己可笑。

于是我径直到自己房间里面,小环正在擦梳妆台,我过去蒙住她的眼睛说:“猜猜我是谁?”她气恼地说:“绿荷,别玩了,小心碰坏的小姐的东西,小姐回来会不开心的!”(绿荷是一个丫头,平时喜欢小打小闹)。我笑出声来,也只有小环才时时刻刻记得我。

小环听出了我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看到是我,瞬间就扑到我身上哭了起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想死环儿了,环儿以为……”我摇摇头,环儿还是原来那个样,我说:“以为什么?”她说:“以为……以为小姐再也不回来了。”我拍拍她的背说:“怎么会呢?即使我不回来,也会先回来把环儿带上才是呀!”

环儿哭得更利害了:“小姐……呜呜……环儿就知道小姐不会丢下环儿不管的。”我自己也在想,我满腔爱意地去南灏找毅,即使他那样对我了,我好像都没有想过完全离开他。这是不是说明我依然非常爱他,即使他背叛了我,我也依然不愿意离开他?

简单梳洗一下,换了件平常衣服,我就穿过八卦阵进入了竹林。他不在外面,我向竹楼走去,渐渐近了,有琴声传出。他的琴声与我的有很大不同,他的琴声有男子特有的钢健之声,我站在门外倾听,可是倏而又变得低沉凄婉。我想他肯定有满腔热忱,却不想现在学无所用,所以心情抑郁。

我轻轻推开门,他停了弹琴,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对我说:“回来了。”我听得明白,这是一句陈述句,没有任何疑意,看来他早就料到我会回来。我想问他怎么处置陆枫曼了,可是话到嘴边,我却说不出口。

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发梢,对于这种亲昵的举动,我已经非常不适应了,所以下意识地我退后了一步。他拿着手上的一枚竹叶略有点尴尬地说:“连竹叶都贪恋你的发香,惜惜,你还在怀疑什么呢?是怀疑我的定力,还是怀疑你的魅力?”

我摇摇头说:“这两个我都不怀疑,我只是怀疑你的心,天下女子如溺水三千,我怀疑你不是那个只愿意取一瓢饮的人。”

他望向窗外:“惜惜,十二岁那年我就遇到了你,你那时才五岁,完全只有一个小女孩儿,可是我却被你的快乐所吸引,直到后来与你相处了一年多,认识到你成熟的心智和坚强的性格,我早就陷进去了。

当年我离开是因为家父出事了,我临走时还把家传的镯子送给你作为定情信物。我在家中虽然是长子,可是母亲早逝,后娘歹毒,我才会去锦绣山庄避难。

父亲死去后,我回到家却被后娘挟制,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在那些阴暗的日子里,只有那个在阳光下快乐舞动生活得有滋有味的小女孩支撑着我活了下来。

一晃七八年过去了,我不但活了下来,还继承了父亲的一切,甚至比他做得更好。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当年那个小女孩应该长大了吧,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样子了。所以我就怀着满腔的期待回了一趟锦绣山庄。可是迎接我的是空荡荡的院落和冷冰冰的房间,君顺告诉我,你早已回宰相府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我想,我的惜惜怎么会是贪图富贵的肤浅女子呢?更何况,是回到一个从小就抛弃自己的没有温暖的家中?很快,我就知道了你已经进宫的消息,也知道你的那个势利的父亲想要把你卖给皇权的想法,我的力量还太薄弱,所以我只能按兵不动。

直到我如愿取得了更多的权力,我没想到老皇帝临终遗旨居然会把你许给我。当听到这道圣旨时,我是多么欣喜若狂,可是我却不能表现出来,我知道我和你都已经陷入了权力斗争的旋窝,只要我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你陷入险境,所以我只有冷漠地对待你,忍受着刺骨的相思的痛而故意疏远你。

可是后来在被贬津北时你所做出的一切举动,让我心动不已,直到你为救我而受箭伤,我终于忍不住把你拥在怀中。我想我不能就这样失去你,只要你还活着,那一切困难都不再是困难,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就不再顾忌什么权力斗争,我要珍惜与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南灏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当时疫症横行,我又不懂医术,那些州府医官又根本不能派上用场,所以我就去找了枫曼。她答应我帮我治疗疫症,可是前提是要我娶她。我考虑了好几天,又想了好多其它办法,可是都行不通,我不能看着百姓们就这样一天天地死去,所以我答应她,只要事成之后我就娶她。

惜惜,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原谅我好吗?”

确实很感人,原来他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痛苦的过往,而我之前还不能体谅他,还问题怀疑他。可是,他答应了陆枫曼娶她为妻。我立刻问他:“陆枫曼呢?你已经娶了她?”

毅苦涩地说:“没有。”

我说:“那你岂不是失言了?”

他说:“我自然不能做过河拆桥的事。本来枫曼是跟我回来的,我也打算履行诺言,可是后来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下旨将枫曼遣回凌州,并且三年内不得踏足天都。”

我听后长舒一口气,还好毅还是我一个人的。可是,三年后呢?陆枫曼是否又要回来讨回当年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