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闭着眼睛,我赶紧过去给他按了按太阳穴,又在其它几个穴位按了一阵子。他享受地说:“惜惜,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一手?”
我打趣地说:“你都有多久没有关心我了,又怎么知道我学了些什么呢?”
他没有再说什么,如果他以前就知道我是学来讨好太后的,不知能否对我好一些。唉,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与他终究是面合心离了。
平静的日子没有过多久,那些萧元庆的亲笔信已经都送出去了,司徒毅案上的请他称帝的折子已经放了一大叠,我只作不知,每天依旧在御书房陪伴着他。他放下笔,郑重地对我说:“惜惜,你觉得我现在称帝合不合时宜?”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
我故作欣喜地说:“你终于可以一展抱负了!”
他叹了口气说:“惜惜,你也是真的希望我称帝吗?”
我眼皮跳了一下,难道他怀疑我了?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惜惜,如果我真的称帝,你希望我封你什么?你应该很想做皇后吧?”
我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依旧给他扇着风说:“惜惜什么都不要,只要一颗完完整整的心。”
他听后放下手上折子,伸手把我揽进怀中,动情地说:“惜惜,原谅我,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如初见时一样,只有你一个人,只是有的时候,迫不得已做了一些让你很不高兴的事情,我保证,等我能够掌握权力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他拉了我的手放到他心口的位置上说:“惜惜,这里只是为你而跳动。”恐怕更多的是为了权力而跳动吧,我在心里如是说,口上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挣脱他的拥抱,跳了下去往书房门口跑去,边跑边回头说:“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把你的午餐准备好。”
只听到他在后面傻傻地笑,我走出书房门以后,脚步突然觉得很沉重,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在你面前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强颜欢笑的话,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宠溺着我?为什么你的这些话这份情不来得早一些呢?此刻的惜惜已经没有完整的心可以给你了,因为惜惜心已经被仇恨占满了。如果不能为爱自己的人报仇,惜惜就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
不知怎么,我走到了梅林,最近待在司徒毅身边,却常常忆起那个温柔似水,总是云淡风清的元康,想起初次来到陌生的皇宫见到了他,想起在这阴冷的皇宫他自小就对我照顾有加,想起我们一起在临水阁度过的美好时光,想起“天上人间”里他柔情的双眸总是围绕着我转,想起伤心的时候总是他陪着我照顾我,想起我一次次伤害他时他眼中闪过的痛苦却依然在我面前假装坚强,不想让我担心的表情……不知何时,这个人就这样长进了我的心中,像这片梅林一样,总是散发着芬芳。也许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当懂得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也最初付出得太多,伤得太重而不敢再爱了。
身上被披上一了件衣裳,我转过头,看到阿莲奴担忧的眼睛,她说:“姑娘,起风了,您要小心身子才是,今天收到消息,‘百汇’得到秘报说司徒毅将于九日后在朝中宣布正式登基,‘百汇’也已经集结了大批杀手,只等姑娘一声令下。日心草着人带来一句话,姑娘听与不听?”
我不经意地问:“什么话?”
阿莲奴说:“他说:成与不成,他必定护姑娘周全,请姑娘不管遇到什么,都万不能放弃自己。”我已经相信了日心草有这种能力,可是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阿莲奴扶了我往回走说:“姑娘,阿莲奴觉得这个日心草远远没有他表面看来的那样简单,不过阿莲奴是真的相信他,看得出他是真心为姑娘好。”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思索着日心草的身份以及九日后朝堂之上的行动。或浊音也已经带着那个部队埋伏在天都附近。
我叫人给司徒毅送去午餐,而我自己则在临水阁随便用了,现在确实不能再陷进去了,不然我以及跟着我的那一群人将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