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钱,为啥给你们送钱?
这不是城关镇明年要搞城镇街道硬化的试点,这帮人嗅到了机会,想着参与进来呗。
过分了吧,一个地区的老板,跑到下面乡镇上修路,能赚几个钱?
可不只是修路,还有地下管道的建设。这帮人来是因为整个试点的建设费用,地区占了大头,他们就想着把这个工程接下来。
那个陈秘书长,我见过,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实际上过场很多,道貌岸然的。你这样躲着不是办法吧?
晓阳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盖,道:没躲呀,只是单纯地不想看见他们,再说了,这事是县建设局牵头,城关镇也做不得主。他们呢自己也清楚,这次来,就是单纯地给我送礼的,好在后期验收的时候,不要卡他们。
那你计划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热情、礼貌、诚恳、一问三不知;感恩、感谢、配合、但是对不起;明白、知道、理解,实在没办法。晓阳看了看表,伸了懒腰,又道:“处理这些关系,真的好累呀”。
哎,别说累,我也有事相求啊。
晓阳马上扭过身勒住了我的脖子,道:“姐帮忙可不是白帮的,结婚的彩礼钱,你还没给我那”。
给了给了,你忘了,你又退回去了。
呦,三傻子还给我记账那?我退回去了那是家里的钱,你这靠家里娶媳妇算个啥本事,你的彩礼我可给你记着那,说罢啥事,到时候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啊,算了算了,没事没事。
晓阳马上趴在了我的身上,扭着我的耳朵,道:“不行,你有事”。
别用力,耳朵冻了,疼啊疼,你这人咋这样,这不是威逼利诱地让别人求你办事。是这样,二叔想着在县城找个学校开代销点,就这个事。
晓阳慢慢松了手,一双大眼睛十分真诚地看着我,说道:你还别说,二叔的生意头脑还是有的,但是啊学校开代销点,这个事不好办。现在那个学校没有代销点小卖部,如果硬往里面挤,这事得罪人。还有,二叔的品性,我也不建议他去学校,里面都是孩子,我还怕你二叔到时候卖什么假冒伪劣商品,到时候惹出事来,还不是不好收场。
对对对,所以我已经拒绝了二叔,只是这次再问问你,看到底妥不妥。
不妥,肯定要拒绝。你咋说的。
我咋说的,我说,我说媳妇管得严,不让我插手……
晓阳伸手就摸我的耳朵,一边摸一边恶狠狠地道:“行啊三傻子,啥都往我身上推,你倒是成了好人了”。
哎哎哎,耳朵耳朵冻了。
晓阳拿着手包下了车,作为城关镇的镇长,晓阳走路带着一股自信和威严。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显得胸有成竹。我搓了搓耳朵,小声道:“看晚上回家不收拾你”。
从城关镇到了安平,今天友福要来,专程拜访孙家义老先生,孙家义这几天很忙,不是走亲戚,就是探望之前的战友,谢白山这几天就调给了孙家义,专程给孙家义开车。
平日里谢白山心高气傲的,但给孙家义开车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把孙老先生照顾得十分到位。谢白山也不瞒着,逢人便说这孙家义好,到了战友和亲戚家里,出手十分阔绰,看到老的小的就给钱,而且给的是美金。谢白山这些天给孙家义开车,孙家义是上车给钱,晚上回家也给钱,一天就是几十美金。搞得那几天谢白山每天晚上就是请乡大院里的人吃饭。
进了办公室,谢白山就进来了,谢白山自小东北长大,说话办事都带着一股子豪爽之气。拿了一兜子,就放在办公桌上,我打开一看,道:“白山,这是啥呀吗,看着像茶又不是茶,看着像草又不像草的”。
谢白山抽出一支烟,递了过来,洋洋得意地道:“朝阳啊,这玩意好东西,我东北的朋友给我寄过来的,这是我们长白山正宗的黄金草,这玩意男人用了嗷嗷叫”。
我拿起一根道:“有着效果”。
啊,可管用了,我可告诉你,我老姑父快六十了,每天嗷嗷叫。你看他,脸色多好。
我,这个,我这个年纪,就用不上了吧。
拉倒吧,朝阳,吴香梅都说了,你这人,外强中干虚得很。我可告诉你,这东西是野生的,根本买不到,你每次整三四根泡水喝,可千万别整多了。
说着就潇洒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细细端详着这黄金草,才反应过来,这吴香梅说我外强中干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