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应道,在县委政府的领导下,我们安平有信心把工作干好。
哎,这次的领导是统战部,这是好事,你们抓好请示汇报。
说着郑红旗就端起了茶杯,我和吴香梅明白,这是端茶送客,马上起身告退。
出了门,看到门口等待汇报的人又多了几个,现在邓叔叔在地区,分管了工业经济、交通、国有企业几个口子上的工作,也只有晚上回来,除非开必须出席的会议,一般时候,就不在县里了。
吴香梅和大家打了招呼,到了地区拐角处,就道,朝阳你还是带些东西,代表乡党委政府去看望一下那个什么朱总。
人家姓文,不姓朱。
这人叫得怪,这样,安抚一下,有什么情况我再出面。看着吴香梅的办公室门牌上写着副县长三个字,很是醒目,就跟着进来道:“香梅县长,您这办公室,可是真敞亮啊”。
吴香梅马上打开了手包,道:“大小也是个乡长了,这兜里比脸上还干净,下次我给晓阳说,以后出门还是给你带点钱”。
哎哎,有钱,有钱,只是没揣身上,等回去我喊芳芳给你报销。
买了些时兴的东西,就到了医院,正好就看到了卢卫东出门,卢卫东很是热情,马上让旁边一位精神小伙接过了我手中的东西。招呼道:“姐夫,您还亲自提东西啊,我让小周把你送上去。我是刚从上面下来,就不上去了。那个文总说了,以后再也不敢喝酒了”。
卢卫东时刻保持着秘书的警惕性,该说的说到位,不该说的一句不多说,毕竟卢卫东前来,自然是受郑红旗安排,但是为什么他是没必要和我说的。
没有大碍吧。
医院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卢卫东把我拉到一边道:“人没有大碍,但我刚进去不久,人接了一个电话,大哥大里把他臭骂了一顿,说他喝酒误事。”
是啊,合作的事没谈,把自己还搭进去了。
卢卫东感叹道,这资本家的钱不好挣啊,为了资本家喝进了医院,最后还挨了一顿骂。
到了门口,顾志远正坐在条椅上守着,乡里派了一位副乡长陪着照应,顾志远接过了几个礼盒,悄声道:“还在打电话那”。
几分钟后,里面没了声音,我和顾志远就一起进去,县医院修建于六七十年代,设施已经很显陈旧,但还是给文总安排了一个单间。文总的头上包裹着纱布,见我进来就要起身,我忙快走几步,握住了文总的手道:“文总,不起不起”。寒暄了一会,文总不好意思地道:“李乡长啊,你们太热情了,我代表我们农山公司,感谢款待啊。我们邹总十分关心项目的安排,我早上问了医生,我的头没有什么大碍,李乡长啊,我们邹总已经在联系罗常委,下午的时候,我就去拜访他”。
下午的时候,罗致清已经接到了县政府办公室的电话,说是地区东富秘书长的一位朋友要来拜访。
罗致清心里骂道,陈东富这个家伙,在行署的时候都是拿鼻、眼看人的。以前自己喊他打招呼,都他妈感觉谁欠他钱一样,装聋作哑的,如今老领导成了地委秘书长,可是比你这行署秘书长管用不少。但我不得罪你,也没有必要买你老家伙的面子。
下午的时候,罗致清在小接待室会接待了文近朱,看文近朱戴着帽子,心里就是一阵厌恶,罗致清心里暗道,得了,和陈胖子一样,也是个不懂规矩的人。
文近朱还是一样的套路,先是介绍了山农公司的背景,有意无意间也透露出和行署齐专员、陈东富秘书长关系匪浅。罗致清在地委统战部担任过办公室主任,对于人情往来这一套,早就是比常人更有心得,心里感叹道,有背景的从来都不需要自己介绍,就像是邓晓阳一样,从没说过自己的爹是县委书记,但已经无数个人告诉过自己,邓晓阳和李朝阳两口子,他们的爹是县委邓书记。自己说自己有关系的,要不关系不咋地,要么就是政治骗子。
罗致清倒也直接,道:“罗常委,我们农山公司,期待着在酒厂建设上能够开展合作。”
罗致清这才听懂了文近朱的意思,就道:这个事啊,你怎么找上了我们清水衙门,文总啊,我这人也不怕您笑话,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您评评理,表面上看是我们统战部牵头,但是我们统战部一不管钱,二不管人,就靠一张会议纪要就管住这么大项目,我们也想,但是人家听调不停宣啊,高粱红酒厂是县属企业,具体的建设上,你要找县政府的牵头领导,香梅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