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县长,也不知道是哪个裤裆里的玩意,还把自己当县太爷了,人家政府办的人为啥给你打扫卫生,你这个标准,还不够配生活秘书的资格啊。
粗俗,怎么能这样说话,咋说我也是一县之长,别说生活秘书,配个保姆也不过分。
那是,最后再配一个暖床的丫鬟,走吧走吧,上班去吧,记得下班回来喝药。
哎,这不是你来了,我临时请了个假。
咋,让我给你暖床啊。
郑红旗抚了抚眼镜,不解风情地道:“如红啊,我是遇到事了,你帮我分析分析”。两口子一边干活,郑红旗也就把自己的揣测说了出来。
柳如红听完之后,十分不屑地道:有句话咋说的,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看你这病啊是看错医生了,你这哪是胃病啊,你这是心病啊。红旗啊,你说你每天正经工作操心受累,没事还在这里琢磨人。你就是知道了谁告的,你是打算杀人灭口还是打算公报私仇。
郑红旗长吁一口气,就道:不至于不至于,不过我总要知道谁是敌是友嘛。
简直多余,知道了能怎么样,你这妄加猜测自己的干部,怎么得了,你个王八蛋还猜了四个,打击面这么大,至少冤枉三个。再说人家告咋了,你做错了就该告,你没做错他告了也没球用。都说心底无私天地宽,我看你这县长,啥盆子都往自己头上扣,水平不咋地。
郑红旗虽然被柳如红劈头盖脸地开导了一番,心里却敞亮多了,看来自己在乎的并不是工业园区整治不够规范,而是谁去上面反映的情况。如红说得对,何必去在乎是谁那?
俩人正讨论着工作,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谁家的东西,熬煳了。
柳如红这才反应过来,忙去了厨房关火,但砂锅里的中药没有了汤汁,只剩下了些许的黑渣。
郑红旗知道柳如红要发火,随手拿了手包,就开门溜了,出门的时候悄悄喊了一声道:“我下午还有会,先去开会了”。
常务副县长马军下午也有安排,抽不开身,就委托分管工业经济的副县长孙友福抽身去了食品厂和土产公司,两家企业为了迎接县长的到来,已经准备了半个多月,从环境卫生、宣传展示、工作汇报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好不容易县长有了时间,结果中午的时候接到通知,是常务副县长马军要来,马县长来就来吧,就把汇报材料的抬头改成了尊敬的马军县长。过了两点,才知道马军下午有安排,是孙友福副县长来。两个厂子里的领导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紧赶慢赶在友福进会议室的最后一刻,才将材料改了过来。会议室里,友福拿着材料随手翻了翻,就道:汇报刚刚已经在现场已经听了,我看这样,大家只谈问题,我能解决的马上拍板,不能解决的,我带回去研究……
而在县委大院里,郑红旗让章永山通知张庆合,现在就可以过来。
张庆合没有怠慢,马上拿了笔记本就去了红旗县长的办公室。
张庆合汇报道:领导啊,您知道的,自从政研室的主任老卢去了计委当主任以后啊,政研室的副主任就提成了主任,现在政研室缺一位副主任。
郑红旗从盒子里摸出了一支烟递给了张庆合,道:“老张,简单说,看上谁了?”
张庆合咧嘴一笑,就道:“县府办文秘科的科长肃晓东”。
肃晓东?郑红旗并不陌生,但此时张庆合提出来,郑红旗不由得暗暗地道:“怪不得邓牧为要选张庆合任办公室主任。肃晓东不走,章永山的位置就不好解决,肃晓东走了,县府办的中层就空一个位置。人家才是把心思琢磨到了领导的心坎里啊”。
郑红旗略表为难地道:“晓东同志是府办的大笔杆子啊,我一直在考虑晓东的安排,下一步卫东符合转正条件之后,我还计划把晓东安排在府办副主任的位置上。老张,这可是横刀夺爱。”
张庆合摘下了眼镜,抽了口烟,道:“不敢不敢,如果红旗县长已经有了考虑,我可不敢打乱县长的人事计划”。
郑红旗抖了抖烟灰,一脸真诚地道:“既然庆合你都主动提了出来,面子我肯定要给,也对,干部提拔宜早不宜迟,这样吧,我给昌全安排,按程序启动吧”。
好的,我代表我们政研室谢谢县长。
郑红旗并未客气,坦然接受了这个谢谢二字。说完了事,抽完了烟,正好府办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卢卫东来汇报工作。张庆合也就夹上了本子出了门。
卢卫东道:郑县,传真来了,督导组带队的是省政府督查室的俞淑清处长。
俞淑清?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