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道,你俩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透过后视镜一看,晓阳早已经挽住了钟主任的胳膊,十分自然地和钟主任说着话。倒是钟主任,多多少少地还是有些不够自然。
不多会,就到了县医院,门口买了些礼品,倒都是钟主任出的钱,到了县医院之后,县公安局和县联营汽车公司的人都在。人还没有苏醒,午饭的时间到了,晓阳就提议到了驴肉馆子招待了钟主任。俩人倒是越聊越熟,钟主任也没有了拘束感,不时俩人还哈哈大笑。
晓阳在待人接物方面向来周到,拿着筷子,不时地给钟主任夹菜。时不时也会往我的碗里丢些肉。
吃了午饭之后,晓阳就带着钟主任去护城河边上走了走,河面已经结冰,犹如一幅别样的冬日画卷。冰面如镜,反射着冬日的阳光,闪烁着冷峻的光芒。昔日波光粼粼的河水此刻被凝固,仿佛时间也在此刻静止。晓阳挽着钟主任的胳膊,从工作到生活,天南海北之间聊得火热,不时还不忘扭头白我一眼,我的心在那一刻比冰面下的河水还要冰冷潮湿。
四点多钟,又去了一趟县医院,被打的伤者总算躺在了病房里睁开了眼,只是其腿上绑着石膏,头上缠绕着绷带,显得十分的虚弱。
平安县公安局的同志了解了大致情况之后也就走了,而这个时候联营汽车公司的经理粟东方带着大包小包的奶粉、橘子汁、红糖和鸡蛋也到了县医院。众人安抚了会儿之后,知道病人也需要休息,就一起走了出来。
晓阳拉了拉袖子看了看表道:朝阳,你快去开会。粟经理,这个安平来的驾驶员叫什么?
谢白山。
嗯,对,谢白山,这样,你喊他不要开大车了,明天给朝阳局长去当专职的司机。
汽车联营公司是城关镇和工业园区联合设置的企业,面对晓阳的要求,粟东方也没有问,点了头道:好,我现在就去办,明天一早,在县医院家属院等朝阳局长。
钟主任道:朝阳局长,开会我要不要去?
晓阳忙挽住钟主任的胳膊道:你不管他,我带你去我们县百货大楼转一转。说着又看了我一眼道:人交给我,你放心。
我尴尬地道:哎,哎,张叔说了,城关镇负责接待,今天咱们走不了,钟主任可以住招待所。
晓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去忙你的去吧。
开车到了县武装部,武装部离县医院也不远,到了之后正好五点不到,但看武装部的院子里,已经停了不少的车。我心里暗道,这是开的什么会?
县公安局已经有人在等待,到了会议室之后,张叔和李叔已经到了,两人看我进来,张叔拍了拍旁边的座位道:坐在这里。
落座之后,李叔道:下午你们煤炭公司的运输处长要处理车的事,被我们的人撵回去了,这么大的事,公司的领导都不出门,可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啊。
正说着,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红旗书记和李学武两人,相继进入了会议室。
我看到俩人,一时有些纳闷,心里暗道,这是开的哪门子的会啊。
亚男从外面关上了门之后,李学武抽了一口烟道:朝阳,你今天说的,这个打架的事前因后果,地委钟书记和邓副书记都很重视,因为涉及的干部比较多,钟书记和邓副书记指示,一定要注意保密工作,综合考虑之后,我们才决定在这个地方开会。
红旗书记看了一眼李学武道:哦,朝阳,情况是这样的,今天你给老张说了煤炭公司什么经警大队是吧,他们背后袭击平安县的汽车,有着巨大的利益输送,老张向我及时做了汇报,事关重大,我马上向钟书记做了汇报。钟书记和邓副书记开了碰头会之后,又将情况通知了学武书记,因为牵扯到省、地、县多级干部,两位领导十分谨慎,要求平安县全力配合临平县做好相关工作,所以我们才将地点选择在了这里。
我点了点头,于是将所有的情况向李学武做了汇报。李学武听完之后,眉头紧皱,接连抽了两支烟,我才将情况汇报完。
李学武点了点头,看了看郑红旗,伸手抖了抖烟灰道:这个钟主任所说的情况可信度很高,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捏造这些事实。说完又看向了我道:朝阳啊,你刚来没多久,钟潇虹作为县政府办的主任,是罗正财县长十分信任的同志,我想不通,她为什么把这些事会给你说?
李学武问得合情合理,这件事确实是太反常了,我肯定不能说钟潇虹喜欢我,只是道:可能出于党员的正义感,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吧。
李学武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道:有这个可能性啊,这样吧,明天早上一早,还是在这里,我要和她亲自谈话。老张,下一步你也要过来,你说说,你的意见。
张庆合搓了搓眼镜片子道:我看那个女同志挺信任朝阳同志的,学武书记,要不您先不出面。
李学武思索了良久就道:也好,朝阳,只是辛苦你了。钟潇虹这位同志背景十分复杂,和她打交道,你要引起高度的警惕和注意。
晚上的时候,一起在武装部食堂吃了饭,主要聊了修路的事,回到了家,已经九点。还没有开门,就听到家里晓阳爽朗的笑声。打开门之后,我愣住了,怎么钟潇虹还到了家里。
俩人倒是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心里暗道,晚上这可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