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子时,将军府门前,暗处的人亲眼目睹傅青易一个人上了马车。
她怀里抱着一个木盒,里面应当是放了银票。
暗处的人匆匆跑去送信。
“夫人,您一个人去真的没事吗?”
管家瞄了眼马夫,依然担忧的问傅青易。
“事关归堂的性命,我必须去。”
负责赶马车的马夫闷不吭声的坐在车辕上,只等傅青易一声令下。
“走吧……”
寂静的街道上只有马车行进的声音,夜色正浓,除了城门的守卫,没有任何人知道一辆马车驶离了京城。
傅青易见守卫只是例行询问了一下就简单的放人了,心里一阵凄凉。
若是背后无人跟守卫下令,他们怎敢轻易在夜里放人出城。
就算是将军府的马车,也该仔细盘查才是。
出了城,四周更为寂静,她紧紧地抱住木盒,思考着等会儿可能发生的事。
她已经让将军府的人提前出城埋伏,只要绑匪出现,肯定能一举拿下。
绑匪没有再次来信,好像确信她不仅能凑够钱,还会如信上所言亲自来。
为了凑够剩下的钱,她贱卖了不少家产,购买者都是籍籍无名之辈。
好像一夕之间京城多了很多有钱人,他们出价都在她的底线上徘徊,多一分钱也不给。
谭承胥也来凑了这个热闹,在人群里观察这些人。
得出结论,他们应当都是皇帝的人。
呵,真是费尽心机,皇帝难道以为自己的名声很好听嘛?
再加一个构陷臣子的罪名有何不妥?还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心中对皇帝的怨念达到顶峰,这一刻,她理解了她爹那些自保的手段。
有时候真不是臣子不忠心,而是皇帝不给臣子一条活路。
她猜测她爹已经假死逃遁了,只是不知道他接下来打算如何,为何没与她商议。
难道不怕她一着不慎坏了他的事?
傅青易面部没什么表情,内心把憋着一肚子坏水的爹和不争气的弟弟骂了无数遍。
正在赶路回京的傅修善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喷嚏,他属实是被殃及的池鱼,无端遭了骂。
马夫停在了交易地点,周围非常安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她掀开车帘不远不近的走动了一下,难道那些人还没来?
“你先走吧,离远一点儿。”
傅青易做好了和绑匪纠缠的准备,不希望马夫白白送命。
她是将军夫人,有利用价值,一个马夫的命对绑匪来说毫无价值,就是一刀的事。
马夫应了一声,把马车留在了原地,自己一个人笨拙的慢悠悠往回城的方向走。
她不由皱眉,管家怎么回事,安排了一个反应慢半拍的马夫。
或许管家觉得马夫活不成,所以没用平日顺手的马夫?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研究马夫!
傅青易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若是重新让她选择,她宁愿找个普通人家,也不愿再嫁什么将军了。
每日除了担惊受怕当活寡妇,半点好处都没占着。
“有人吗?你们一群鼠辈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