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宴刺杀一事有劳父亲帮忙了,我来是想问一件事,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
荀陵侯丢掉水瓢,“啧”了一声。
“你啊,要是那混小子跟你的性格换一换,我就不用愁了。”
“修善若是同我这般,估计活不成长大成人。”
当年爷爷和先皇打下了江山,在坐稳江山之后,曾经的有功之臣死的死,伤的伤。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先皇并没有容人之量。
如今的皇帝还不如先皇明智,做的都是糊涂事。
侯府面上看着荣光无限,背地里却是如履薄冰,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哎,也对,孙家那个小神童,才六岁就溺亡了。”
其他的话都不用说了,父女两人心里跟明镜一样。
天家不允许他们这些开国功臣家中有“神童”的存在,甚至连正常点都不行。
“你还没说最近招惹了谁,先是修善揽了烂摊子,后又是我遇上刺杀。”
“修善的事确实跟我有关,你的事跟你那远在边关的男人有关。”
闺女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查,结果就查到了女婿头上。
“武栖国内乱,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上位,据可靠消息,这位新帝野心不小,作风狠辣。”
“夏侯军屡次让他吃瘪,这次暗杀者的到来代表他的耐心用尽了,之后可能会派更多人前来,你和归堂要多加小心了。”
傅青易闻言眉头紧皱。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找个寻常人嫁了。”
“啧,除了他,谁还配得上你?爹当时都看过了,没一个好东西!”
事实证明,他眼光不错,当初那些和女儿年纪相仿的男人,现在都妻妾成群了。
只有夏侯钲,到现在才娶了一房妾室。
“归堂年纪也不小了,要不送他去边关跟他爹熟络熟络?”
“爹!”
“好好好,我错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不管外面的女人生几个孩子,归堂都是夏侯钲正儿八经的嫡子。”
傅青易望着近些年老了许多的爹,忍不住提醒道。
“娘在世的经常跟你念叨,知足常乐,人心不足蛇吞象,希望你在做什么事之前,想想我和修善、归堂,还有所有傅姓族人。”
她说完不等回复,转身便离去了。
她问了两次,她爹都没说得罪了谁,那人应该是她不能应付的存在。
京城里,她不能招惹的存在没几个,最可怕的就是皇帝了。
只能祈祷她爹没惹那么大的事,否则,她该想想退路了。
“再派一队人马暗中保护小侯爷。”
荀陵侯冲着没人的墙角说了句话,墙角传来一声“是”。
他回到书房,心情沉重地写了一封信,派自己的人加急送往边关。
夏侯家也是当年的开国功臣,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上交兵权的家族。
有夏侯军在,夏侯钲才能安稳的长大成人。
从朝廷克扣粮草来看,皇帝已经忍不下去了。
八年前,要不是他用了点手段,这门亲事也不会落到他闺女头上。
荀陵侯暗地里培养的势力一同出城,其中有一人携带信件快马加鞭赶往真陵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