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点头,走向走廊另一侧的安全通道。
“喂,老爷。”陈哥的声音有点底气不足。
“你个废物,你告诉我,阿肆为什么突然上了那辆车?”元二使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自己布的局,结果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承受了,虽然说,这些年,元二使对元之肆不冷不热的,但是终究是自己唯一的亲骨肉啊。
“对不起,老爷,是属下失职,甘愿领罚。”陈哥内心确实是愧疚的。
“三十鞭子。”元二使冷冷地继续说道:“随时向傅管家汇报阿肆的情况。”
嘟嘟嘟——
元二使说完,没有等陈哥回复,径直挂了电话。
陈哥看着手里被挂掉的手机,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着:“这个世界真冷。”
即使是亲生儿子,连生死信息,都是向傅管家汇报就可以了。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东西,能进元二使的心里?
冰艺借着给洛司清洗伤口的时候,顺便近距离观察了洛司手腕上的红点。
陈哥回到走廊上,冰艺已经帮洛司清洗好伤口,正在包扎,她转头看了眼陈哥的手,说了句:“你别乱动了,你的伤口更深。”
洛司这才注意到陈哥的手,确实有个大伤口,只是他的皮肤比较黑,刚才没有注意到。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了。”陈哥嘴里说着,拿起一瓶双氧水在自己的手上倒着,那么深的伤口,也没有听见陈哥发出任何声音,冰艺看呆了。
“小伤,我皮糙肉厚的。”陈哥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拿起碘伏开始自己处理了起来,这动作,看起来很熟络,好像很经常受伤一样。
听起来多么风淡云轻的一句话啊!
都是身不由己、受人牵制的孤儿,洛司觉得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不应该把气撒在陈哥身上的,他充满歉意地说道:“陈哥,刚才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自家人,说什么话呢,我没事。”陈哥轻声应着。
冰艺拿起消毒药水,转而开始给陈哥做进一步的消毒和包扎。
刚处理完伤口,手术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护士小姐姐走了出来,对着洛司的方向问了句:“谁是病人亲属?病人的视网膜被压到了,可能有短暂性失明的风险,需要亲属签风险告知书。”
“暂时性失明?”洛司和陈哥异口同声,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是他弟弟,我来签。”洛司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一沉,他拿起笔,签了字。
护士小姐姐看了看洛司签字的地方,再看看病人姓名的地方,是两个不同姓的兄弟?抬头看了眼洛司,和病床上昏迷的人,似乎也长不一样。她没有说什么,转身进入手术室。
在冰艺给洛司和陈哥包扎的这段时间,洛慕哪里也没去,她就这样,一直站在转角的走廊里,远远地、死死地盯着手术室门口“手术中”三个字。
权天一看洛慕的眼里似乎看到了一丝无能为力的恨意,她在恨什么?恨背后操纵她的人吗?而他们背后的,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