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件里最后一张照片是她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左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娇小的脸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双眸紧闭着,好似行将就木的人,正安静的等待着死亡。
顾砚清想到这里,拿着烟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可不是吗,那时的她的确是在期待着死亡。
他以为那附件里的所有就是他所知道的过往,可今晚从她口里说出的,远远超过了他的认识。
那另外的两道伤疤竟是她为了戒掉药物的依赖而致,可自德国传来的文件里却是只字未提。
多年在官场上的试炼,顾砚清自是明白那段更为隐晦的过去被人隐瞒的很好。隐瞒这段过往的人十有八九可能是当初帮助顾砚欢摆脱药物依赖的人。
她这么一段隐晦的过往,被人所掌握着,怎么想来都是让顾砚清觉得如鲠在喉的。他不想在以后这段过往会成为他和顾砚欢之间的隔阂,他是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找出来的!
指间的橙红静静的冒着烟雾,一阵夜风吹来,带来了寒意,带走了细碎。
已燃烧至尾部的烟头被车内的男子丢弃在车外。顾砚清正欲挂档离开时,搁置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老宅打来的电话。
“砚清,齐萱今日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现在就等你来了。”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沈清棠温和的话语。顾砚清正想说今天没空,工作忙来以此推脱,话还没到嘴边,手机那头又传来:“我听许途说你今天休息,你可别以忙为借口。”这么一句话。
有那么一秒,顾砚清很想许途就在自己的眼前,这样他就好问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沈清棠的话搁在了这里,纵使顾砚清今晚不想回老宅,也只能低声应了句马上回去。
毕竟,戏还在唱着,他就算再觉得恶心,也得陪着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