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今晚的他实在是和往日不一样,每次他回老宅吃饭,从来不碰她夹给他的菜,今日却是破天荒的全吃了。
他如此大的变化,着实让齐萱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这变化在沈清棠的眼里却是代表着别样的意思:她这个儿子正在慢慢的接受齐萱。
沈清棠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放下手里的筷子,目光落在正慢条斯理吃着鱼的顾砚清身上,“砚清,下个月十号的慈善晚宴,你作为齐萱的男伴,总该亲自为齐萱挑选一下礼服或者鞋子的。”
闻言,顾砚清挑着鱼刺的手微顿一下。待将骨碟中那块鱼肉里的刺尽数挑干净了才缓缓应着:“妈你提醒的对,我是该准备的。”
话刚说完,顾砚清就将那块鱼肉搁在了齐萱的碗里。
晚餐过后,顾砚清并没有急着回辋川居,而是来到花园的荷塘处坐下。
周遭寂静,深谙的天幕上点缀着几粒星子。荷塘里遍布着残荷,带着寒气的夜风吹来,让本就枯败萎缩的荷叶摇摇欲坠。
和夏日里的花开热闹相比,此刻倒是有着凋零萧索的凄美。
顾砚清点了根烟轻夹在指间,没抽,只任其静静燃烧着,他的双眸始终落在眼前的荷塘上。齐萱自客厅而出,缓步来到了花园,便见到了这般景象。
面容俊雅的男子优雅的坐在木制秋千椅上,隔着指间升腾而起的淡淡薄烟,眸色柔和的看着一片萧索的荷塘。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男子涔冷的薄唇浮现清浅的笑意。
可当男子看到有人来了,唇角那抹淡淡的笑也就彻底隐匿了起来。
齐萱缓步走到顾砚清的身旁坐下,沉默了几秒才软声说道:“砚清,阿姨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的。你能同意我去这次的慈善晚宴,我已经很高兴了,至于礼服和鞋子我自己准备就好了。”
听听,多么的善解人意啊。
顾砚清笑了笑,指间的烟被他丢弃在地,皮鞋轻碾着的同时也传来他低沉如末弦般的声音:“我从来没带女人出席过晚宴,下个月带你去,也算是给外界一个消息了。礼服你自己去挑,至于鞋子,我来选,保证一定让你成为晚宴的焦点,也让你这辈子都难以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