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顾砚欢睡的很不踏实。
梦里,她看到了过去,也看到了以后。
时光交叠,一张张熟悉和陌生的脸在不断闪过;关切之声、苛责之声、哭泣之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也都交织在一起。
就连许久未入她梦里的那个孩子也在晚上再次入了梦。
孩子依旧身陷鲜红的血海里,他满是黑色的眼睛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她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这样的无声如同一只遒劲的大手,死死的扼制着她脖子,让她呼吸困难……
呼吸停滞了几秒后,伴随着一声急促的喘息,顾砚欢猛然睁开了眼。
卧室一片寂静,素色的窗帘也因风的吹拂而轻柔舞动着。透过窗帘的缝隙,隐约可看见远处的天际已微微泛着白。
床头柜上的时钟指针已成一条笔直的线。顾砚欢转眸看了眼时间,也没了继续睡觉的想法,掀开被子,下床就去了浴室。
刚才她从梦魇里惊醒,额头和身上都出了不少汗,黏腻的感觉很是不舒服,自是要去浴室冲洗一下的。
上午九点二十分,顾砚欢开车离开了云水湾,准备开往机场。
从云水湾到西宁流亭机场开车大约要半个小时。昨晚裴稷说今天上午十点到西宁,为了不让他等待的时间过长,顾砚欢就决定提前半小时出发。
机场的国际到达区,是来机场接机的人高举着牌子的景象。顾砚欢站在靠前的位置,同那些人一样双眼看着前方。
不同的是,那些人眼里是焦急和兴奋,她则是一片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