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灵常是给我玩了一出欲擒故纵啊。”
卢义心中暗暗发笑,继续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晃悠。
距离后半夜还有好几个时辰呢,他有的是时间和灵常周旋。
不得不说灵常的直觉还是挺准的,淳于意在驾轻就熟的问诊下,确实给卢弃传递了一份消息。不过,这个消息并没有写在药方里,而是在诊脉的间隙,塞进了卢义的衣袖里。刚才那人追的很紧,卢义根本没有时间看,此刻尾随者明显被卢义甩出很长一段距离。卢义想了想便从衣袖中取出了那团绢布。绢布上的内容是淳于意钻了灵常打量、盘问卢义的空子,当着他的面做出做问诊记录的样子,匆匆写好,藏在手里的。
卢义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对这个曾经做过县令的神医的心理素质,充满了敬佩。当然,他也理解了当初卢绾为何要淳于意留下来辅佐他。
“陛下病情大好,燕国危急,请燕王好自为之。”
卢义打开绢布后,看到的就这么两行字。这两行字无疑证实了刘邦病情好转的事情。当然,淳于意写这两行字,更像是一种警告。
“哎,若是蓟城破了,这世界就乱了。”
卢义暗暗地想,把绢布小心收好了。这也是淳于意的一份心意,他希望卢绾父子能看到。其实,淳于意这是在有意示警,向他远在蓟城的徒儿示警。只可惜这份心意,等到萧棠儿看到这块绢布后,才能感受到。
收起绢布后,卢义又在街道上转悠了一会儿,还吃了一顿饭,这才借着入厕的机会去除伪装,彻底摆脱了中尉府官吏的纠缠。
到了晚上,卢义先是和衣睡了片刻,这才悄悄溜出了客栈。
等他到了大牢,那名狱吏员已经站在黑暗中等了他半天了。
“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狱吏没好气地说。
卢义对这种人见多了,知道他是故意等他,然后故意数落他,为的不过是再索要些钱财。因此,卢义想都没想直接掏出一袋金饼。
“小人手生,还以为这种事一定要等到夜深人静才好办点,所以就来的稍微一些,还请大人多多体谅。”说着话,卢义把金饼塞给了狱吏。
“哎,谁让我答应帮你呢,走了,又不是大冬天,等一等也不妨事。”狱吏很快换了副嘴脸,领着卢义进了大牢。
能关进大牢的人,多半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为了防止这些人逃脱,大牢修建的极为坚固,也极为幽深。狱吏领着卢义弯弯绕绕,走了好久,才走到了大牢深处的一间牢房跟前。“就是这里了,记住,只有一个时辰,要说什么别啰嗦!”狱吏把手中的灯笼往卢义手里一塞,转身离开了。
“明白,多谢大人!”卢义望着狱吏的背影连声道谢,随后,把手中的灯笼转了个方向,在牢房中一照,很快就看到了躺卧在乱草中的萧何。
“萧相国,小人这边有礼了!”
卢弃把灯笼挂在高处,跪在地上,望着萧何磕了个头。
“这里没什么萧相国,你认错人了。”
萧何幽幽地说,并不愿意搭理卢义这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