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坐着怎么行,酒呢?老子听说你们蓟城的苦酒不错,难不成燕国现在物资紧张到了这个程度,连壶苦酒都拿不出了?”
夏侯婴往草席上一坐,翻了个白眼,望向了卢绾。
“屁话,蓟城的粮草充实到吓死你!”
卢绾回了一句,拍了拍手:“上酒上菜!”
“喏!”仆从答应一声,开始布置食案,端着酒菜鱼贯而入。
“不说五十年吧,就是三十年颗粒无收,我蓟城上下也可以继续喝酒吃肉,这便是我燕国充足的物资储备。”卢绾看着摆出来的美酒佳肴,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来了就别走了,跟老子吃香的喝辣的,老子再给你个丞相当当,总好过在长安喂马驾车。”
“你也不看看我夏侯婴是不是那块料。”夏侯婴摇了摇头,盯着着退出偏殿的仆从们看了半天,目光又落在了卢绾脸上:“吕雉已经到了汉军营中,今日这撤兵正是她的意思,我呢,受她的委托进城来和你谈谈,至于我们要谈的事情,其实跟战事并没有用直接关系。”
“与战事无关,那还谈个屁啊!”卢绾故意如此说,举起酒杯说:“来,喝酒,尝尝我们蓟城苦酒的滋味。”
“燕王不知道你我要谈的是何事?”夏侯婴疑惑地问,碰了碰酒杯又把手缩了回去:“卢绾,你若是不想谈,我可就要走了。”
“拿什么谈,谈事情总要有些诚意吧?”卢绾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别以为皇后把她妹妹派来了,老子就得就范,你别忘了老子可是正在谋反呢,谋反了什么皇帝皇后,都是狗屁,管不着老子!”
“行,那咱就不谈,喝酒,你当老子愿意淌这趟浑水呢!”
夏侯婴摸了摸上翘的胡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卢绾这狗日的,还真是铁了心的想逼着皇后就范啊。”
酒水下肚,夏侯婴默默地想。
蓟城城楼上。
卢弃原本想看看那位神秘来客究竟是谁,可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当务之急不是满足好奇心,而是怎么找个借口离开蓟城。
“小义哥,要不然你直接带着我从城头跳下去吧。”
卢弃想了又想,看向了卢义。两人秘密交谈之后,卢弃已经知道卢义潜入汉军营中暗中偷袭,导致主帅周勃中箭扑倒的事情。因此,在卢弃看来,汉军之所以在即将破城之时突然撤军,主要是因为主帅受伤,军心发生了动摇。这显然是卢弃以身犯险,创造出来的宝贵机会。如果再错过了这最后机会,要想回汉庭救卢绾,恐怕不可能了。
“那便如此吧。”卢义朝着城下望了望,竟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射了上来。
“箭上有信!”
羽箭刚刚落在了地上,卢弃就看出了端倪。
“恐怕是送给你的信。”
卢义指了指城外小树林中,望着他们不停挥手的人说。
“那便先看看信中写的是什么。”
卢弃嘴角浮起苦笑,捡起羽箭,解下了绑在羽箭上的白绫布。
“啊!”
只是在信上匆匆扫了几眼,卢弃就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