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将那几个做粗活的下人叫来。”
赵嬷嬷不解,“夫人,都是些泥腿子,恐污了您的眼睛。”
时卿摇头,“无妨。”
赵嬷嬷将庭院中做粗活的两个黑黝黝的伙计请来,他们是时家父母派来保护时卿的随从。
只是,侯府的家丁太多,这几个侍从没地方分配,只好在院中做起粗活来,手上全都是老茧。
“见过夫人。”
侍从跪下,恭敬的行礼,心里有些惶恐。
时卿端坐在太师椅上,她端起茶杯,抚了抚手中的热茶,抬眸对下跪的侍从说道。
“你们二人,跟随我六年了,让你们做粗活实在是委屈你了。”
侍从惶恐道,“属下是老爷安排照顾小姐的,只要是您安排的活,我们做什么都应该。”
时卿心里倒是满意这个回答,看来二人也是忠诚,时家父母选的这两人武功也还算不错。
“爹娘在梧州许久没有来信,阿文,阿武,我命你们去梧州一趟,拼尽全力保护爹娘。
至于你们的月钱,便提到每个月五两,如何?”
阿文和阿武有些诧异,自己竟然被重用,不疑有他,如此难得的机会,他们自是立刻答应了。
“回禀夫人,我们愿意,请您放心,我二人定会将您安排的事全力完成。”
时卿分别给了二人五两银子,让赵嬷嬷给他们准备最好的马车,事情也算解决了。
时卿提笔写字,静下心神来,窗棂外的海棠花飘落在时卿的发间,将她衬托的犹如神女一般。
陆文柏气冲冲的来到栖梧院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少女容色倾城,比起鬓边的海棠花还要娇艳几分。
原本唇齿间想责怪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
时卿仿佛才意识到有人前来,起身提着裙摆走到了陆文柏的身侧,莞尔一笑。
“侯爷,您是来探望妾身的吗?”
少女惊喜的模样做不得假,陆文柏心里难得的愧疚涌上心头。
自他回来,时卿总是端着主母的模样,哪有薇薇温柔小意,让人喜欢。
时卿从不曾像这般小女儿姿态,看的他心中有些痒,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让他情不自禁。
“今日的事,原本就是误会,夫人,谢姑娘是咱们府上的贵客。
此事如何也不能让她名声受损,不如你亲自去二皇子府登门道歉?”
陆文柏面不改色的说出无耻的话,仿佛别人的脸面不重要。
时卿推开陆文柏,原本娇软的模样冷若冰霜,令人不敢接近。
“夫君这话,是觉得谢姑娘无辜,你可知你我是夫妻,谢姑娘才是外人,你让我道歉,是想让旁人如何看我?”
陆文柏被这般控诉说的哑口无言,他心里清楚时卿说的没错。
只是让谢淑薇认错,也是于心不忍。
“当初若不是谢姑娘救了我,如今为夫也不能回京城见你了,卿卿,你如此贤惠为何不能体谅我一次?”
陆文柏说起谎来,一点都不亏心,甚至脸色如常,仿佛这六年和谢淑薇暗中苟且,抵死缠绵的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