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之所以不送走薛令卿,只怕是想借用她的福运。
这个世界的女主薛令婉是祸星,身边的人都会被克死,于是,在薛令婉出生时,薛家上演一出调包的戏码。
薛文正当初也只是平洲的县令爷罢了,短短两年的时间,连跳几级,坐上了江州刺史的位置,可见一斑。
薛家与国公府有姻亲关系,还是因为小令卿救了国公府世子的命。
时卿有些无语,原主这不是行走的人形血包?
不然,怎么每个人都要啃上一口,再贬低原主一番,让她知道感恩戴德。
与此同时,闺房外传来婢女的声音。
“小姐,该用膳了。”
见里面没有动静,茯苓有些慌,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饭菜,连忙推门而入。
然而,她与平儿踏入房中时,远远的就看到了上吊的白绫。
“小姐……”
茯苓都要哭出来了,她知道小姐知晓身份时会难过,却没想过她竟会悬梁自尽,这不像小姐会做的事。
时卿轻咳一声,“茯苓,我在这儿。”
茯苓连忙走到时卿的身边,眸子微红道。
“小姐,奴婢好担心你有事,您不能想不开,夫人和老爷都是疼爱您的,您不能这么傻。”
时卿想起原剧情中,茯苓在原主离世后,被薛令婉嫁给了薛家管家的傻儿子。
茯苓不愿被辱,最终投河自尽,连尸骨都被鱼群分食了。
时卿摇了摇头,她正色道。
“茯苓,我没事。”
说完,时卿看了一眼平儿一眼,只冷声道。
“平儿,我想喝雨前龙井,你去沏茶来,顺便让厨房备下两碟蝴蝶酥。”
平儿的目光闪烁,听到时卿的话后,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待平儿离开,时卿命茯苓将白绫收起来,随后用药膏遮了自己的脖颈,青紫的痕迹被遮住以后,看起来也没方才那般可怖。
茯苓有些慌张的说道,“小姐,您怎能想不开上吊自尽呢。”
“茯苓,你服侍我多年,难道觉得,我会因一点小事就寻死觅活吗?”
时卿的话很是从容淡定,正是这样,才让茯苓觉得事情更严重了。
“小姐的意思,难道是有人暗害你。”
时卿摇了摇头,她没有明说,但十有八九是这样。
原剧情中的薛令婉,看似什么都没做,只是她是得益者,所有剧情都是为她展开,若说她无辜,实在牵强。
“薛令婉如今在何处?”
时卿在面上抹了抹脂粉,原本憔悴的容貌,这会倒是好颜色。
原主本就是美人儿,淡妆浓抹总相宜。
茯苓回道,“二小姐应当是在花坊,陪着大夫人学习插花,还有点茶。”
时卿回来的节点,薛令婉已经回到了薛家,薛家父母为了安抚薛令婉,只说让薛令卿做了义女,同时公开了此事。
看似没有撼动她的位置,却是天差地别。
端王被封太子后,薛家迫不及待的将此事拿到明面上说,原主苦等数年的王妃之位,还是被薛令婉轻松夺去了。
“茯苓,去张家糕点铺子买两个点心,要老夫人常吃的那盒。”
她将原主之前的绣品拿了出来,有一样绣品,绣着仙鹤松柏的图样,看起来就吉祥,只是原主一直尚未绣完。
时卿在时空总局这些年也不是白待,各种技能也开发了不少,虽然绣工不算精妙,不过绣完倒是绰绰有余。
“是,小姐。”
茯苓离开后,时卿将绣样很快就绣完了。
只是,茯苓尚未回来,她却提前见到了薛家那流落在外的二小姐,薛令婉。
薛令婉生的娇俏,那双眸子与薛家夫人陈氏如出一辙,一眼就看得出,她是薛家的女儿。
“姐姐近来怎的闭门不出,难道是不希望妹妹回来?”
薛令婉的目光落在时卿身上,心中有些不悦,薛令卿鸠占鹊巢多年,也该给自己让位了。
听闻这些年,她在长安的名声鹊起,更是拜入了温宁娘子门下的族学。
那是专为女子开办的学堂,能进去的女子大多都是聪慧过人,精通六艺之人。
而薛令卿,更是因温宁的赏识,在去年的元宵节的灯会上,以诗会友,最终赢下长安第一才女的名号。
这一年多,薛家的门槛都被人踏破了,只是,本朝的女子皆可以入仕,薛令卿醉心学识,想有朝一日可以达成所愿。
所以,与国公府世子爷江裕安的婚事一拖再拖,算算时间,国公府该过来退亲了。
时卿没有理会她的嘲讽,淡然道,“妹妹本就是薛家的女儿,你回来我自是高兴,这些年你也是受苦了。”
说着,她上前主动握着薛令婉的手,眸中泛着泪光。
“妹妹,这些年你也受苦了,听爹娘说你流落在外,还要与野狗抢食,是姐姐夺了你的荣华富贵。”
薛令婉脸色有些僵住,她万没有想到时卿会这般说,她连忙推开薛令卿,咬牙切齿道。
“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在我面前夹着尾巴做人,我还能勉强宽容你半分,只是往后,长安第一才女的名号也不该属于你。”
“娘说了,我都回来了,你薛家大小姐的位置也不合适了。”
薛令婉的眸中是藏不住的得意,她本以为自己出身卑贱,没想到是有人夺了自己的前程,她不会让薛令卿好过。
“妹妹说的是。”
时卿听觉灵敏,她听到了陈氏说话的声音,以及零碎的脚步声。
“只是,妹妹以为你这山野之人,到底是上不得台面,难道以为,回来长安就能夺走我的一切,我的未婚夫,是宁国公世子,你如何比得过我?”
时卿挑衅一笑,薛令婉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十分的难看,她扬手将时卿推倒在地,一旁的瓷瓶落在地上。
“薛令卿,你得到的原本是我的,你到底装什么?如果不是为了我,爹爹绝不会让你入薛府!”
薛令婉的情绪崩溃,她最是恨有人提及这十五年的事。
“妹妹,我从没想过和你争,爹娘的养育之恩尚且没有偿还,我会弥补你的。”
时卿暗中将瓷片握在手中,趁着无人注意,将手心割破,顺便发丝也弄的十分的凌乱。
陈氏与人说笑时,踏入兰亭阁时,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