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带来谢国公府的礼物不少,装了满满的一马车,可见此事的重要。
薛老夫人喊了一声“卿丫头”,时卿连忙收回目光,走到老太太身边,扶着她踏入府中。
谢国公府很大,是三进三出的院子,丫鬟小厮的穿着,都比寻常的百姓要好上两分。
府中的风格是江南园林的风格,十分的古朴雅致,风景宜人一步一景。
时卿收回了目光,亦步亦趋的陪着老夫人说笑,谢老夫人笑吟吟问道。
“卿丫头的婚事,如今可定下了?”
薛令卿与江家退婚的事,谢老夫人已经知晓,只是江家人并不厚道,不识明珠,她看着时卿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慈爱。
薛老夫人提起此事轻叹一声,“可怜我卿丫头,如今只有我这老太太为她撑腰,可老身不知有几年的光景,只能为卿丫头做好打算。”
听到这番话,谢老夫人也有些诧异,原来坊间传闻有几分真。
“卿丫头才思敏捷,在书院的名声也是极好,就算不许江家,也有大好的人家求娶。”
薛老太太有些伤怀,“可她父母偏心到一处去,婉姐儿回来,卿丫头连族谱都被除了,焉能指望他们什么?”
谢老太太何等聪明,薛老夫人这样说来,她已经清楚了来意。
不过两家本是情深厚谊,就算将卿丫头记在谢家,也是可行。
再者说来,这些年薛令卿在京城中的名声也好,为人和善又温婉,谢老夫人甚是喜欢。
“老姐姐莫要伤怀,为不孝子动怒不值当,我瞧卿丫头很有眼缘,不如将卿丫头记在我们谢家的族谱上,鄞哥儿正好没有妹妹,痴长卿丫头两岁呢。”
薛老夫人心里感激的看了老姐妹一眼,“好,就依你所言,此事还要多麻烦你。”
时卿记在谢家族谱的事已经订下,在及笄之礼办之前解决此事,谢老太太掌家,这些事也不需要旁人假手。
午膳是在国公府用的,侍女们手中端着菜肴,鱼贯而入。
谢老夫人命人替时卿布菜,笑吟吟道,“卿丫头平日里喜欢看什么书?”
时卿放下手中的碗筷,端庄有礼的娓娓道来。
“回老夫人的话,平日里令卿喜欢看一些典籍,诗经以及论语的中庸之道,虽不能将其中之意参悟,但也愿从中学到一星半点。”
谢老夫人对她的回答十分的满意,微微颔首。
“果真是好孩子,听说京城的女学如今你已退出,你有如此才能不该就这样埋没。”
谢家陪着吃饭的女眷听到这番话,就知谢老夫人的意思,只是薛令卿到底是外人,就这样就族学似乎不能让人信服。
“老夫人谬赞,卿卿只是略知一二,才疏学浅,让您取笑了。”
少女容色清丽,说话甚是谦卑,一言一行都端庄秀美,像是一幅画卷一般,这是薛老夫人亲手养大的孩子,当然不差。
“不知,卿卿可愿意来我谢氏的族学教学,这两年谢家的女学学生亦是不计其数。
只是女学中却没有几个夫子让人称心如意,老姐姐如此推荐你,老身想着,你定是有这个本事在身上的。”
谢家过去倒是出过几个女夫子,只是,在谢氏族学不是被富贵迷了眼。
最后借谢家为踏板做了高门的妾室,就是看上谢家的二郎,最后带着人私奔。
谢老夫人曾因此事吐血不止,后来,将那夫子给赶走,事情才平息。
也是因此事,谢氏族学再不收女夫子,如今看到时卿,这才想起来旧事重提。
宴会上,谢家的小姐脸色有些不悦,看着时卿的目光带着仇视,仿佛时卿抢了她们的东西一般。
“祖母,薛小姐终究是外人,怎能担此重任。”
谢老太太不悦看了一眼谢家小姐,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