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夫人说了,这些药都是精心熬制的,希望夫人能够尽快喝下,早日恢复健康。”
温嬷嬷毕恭毕敬地说道。
沈氏皱起眉头,心中暗暗叫苦。她知道老夫人派人来监督自己喝汤药,就是想确保自己真的喝下去。
但是,这些药实在太难喝了,每次喝完都会让她感到恶心和难受。
“好吧,我马上就喝。”
沈氏拿起碗,看着里面黑乎乎的汤药,闻着那股难闻的味道,心里别提有多痛苦了。
但为了不让老夫人挑出毛病,她只好硬着头皮将汤药一饮而尽。
喝完汤药后,沈氏只觉得喉咙里像火烧一样,胃里更是翻江倒海般难受。
她赶紧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试图缓解一下口中的苦味,但效果并不明显。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沈氏苦着脸,喃喃自语道。
她差点吐了出来,温嬷嬷却是神色淡定道。
“老夫人说,只等夫人为付家诞下嫡子,以后这汤药自然不必喝。”
温嬷嬷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她,随后便端起药碗,缓缓退出了房间。
沈氏原本温婉的面容瞬间破裂,露出了阴沉而扭曲的表情,仿佛一只恶鬼从地狱中爬出,令人毛骨悚然。
自从付尚书离家后,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如今,她又该如何怀孕呢?
而且,沈氏的眼眸深处隐藏着一个秘密——十几年前,她曾亲手给付尚书下了绝育药。
即使他们再次同床共枕,她也绝无可能怀孕。这个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晓,沈氏宁可一死,也绝不会吐露半句。
然而,此刻的她却心生一计。既然老太婆想要的只是嫡长孙,那么只要她生下孩子,是否亲生其实并不重要。
沈氏的胸口剧烈起伏,心跳声越来越响,仿佛疯狂生长的野草一般,无法遏制......
尚书府夫人的位置,她必然要牢牢坐稳,是老虔婆苦苦相逼她才不得已为之。
沈淑儿渐渐的心定,只等计划的实施。
*
秋试已经结束,朝堂之上,有不少学子被推荐入了仕途。
其中,周文清名下就有三名学子,因文章极佳,得到了文安帝的赞赏,封了小小的官职。
虽然官职小,但权利很大,更何况是京官,也是让人羡慕的很。
而周文清也因此事,被文安帝甚是赞赏,他被封从四品内阁侍读学士,若日后再有功绩,便是首辅的备选。
听着虽然遥远,只是周文清短短一年的时间,能坐到这个位置,也是极其有本事的。
话说回来,他的官职也有沅太后暗中助力,她在文安帝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于是,文安帝趁着秋试才过,就封了周文清学士。
早朝结束后,不少大臣对着周文清贺喜。
“恭喜周学士,果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周学士,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就麻烦您多多费心了。”
“是啊,周学士,我家那丫头,也想去白鹿书院学习呢。”
……
面对大臣们的祝贺和请求,周文清一脸谦虚地回应道:“各位大人谬赞了,文清受之有愧啊!”
然而,他心中明白这些人表面上对他恭敬有加,但实际上都是些趋炎附势、见风使舵之人。
当大臣们离去之后,周文清原本带着笑容的眼眸瞬间变得冷淡。
他想起当初自己刚中状元的时候,朝堂上的大臣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暗中对他进行打压。
那时的他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
如今,经过一年的努力,他终于挺直了脊梁骨,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那些曾经轻视他的权贵们,现在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来讨好他。
想到这里,周文清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情大好。
尽管知道他们的话里或许带有阿谀奉承的成分,但他依然感到十分愉悦。
总有一天,他必然会爬得更高。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恭喜周大人。”
男人薄凉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如钟鼓一般低沉且好听。
周文清微微抬头,目光与司徒瑾对视在一起。这位可是本朝最年轻的丞相啊!尽管有着克妻的名声,但年仅三十岁就取得如此成就,那些谣言自然也无关紧要了。
况且司徒家世代为官,家族底蕴深厚,财富雄厚,无论司徒瑾的身份如何,对于周文清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周文清出身贫寒,虽然自视清高,但在司徒瑾面前,还是不禁感到有些自卑。
当然,表面上周文清并未表现出这种情绪。
“司徒大人过奖了。”周文清淡淡说道。
司徒瑾微微一笑,挑起眉毛轻声问道:“听说周大人的家乡是清水县的云溪村?”
周文清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司徒瑾会突然这么问。
“正是,不过丞相大人怎么会知道?”
周文清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对自己的过去十分敏感,尤其是出身寒微这一点,一直以来都不愿意被人提及。如今,司徒瑾却如此直白地问起,让他感到十分不快和烦躁。
然而,面对司徒瑾这样的人物,周文清也不敢轻易得罪。
毕竟,司徒瑾的地位比他高,他若是能结交,对他也是有助力。
司徒瑾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周文清的不悦,继续说道。
“我祖父两个月前救的那位姑娘,正好也是在清水县,更是令夫人的长姐呢。不知道可是你的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