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苏元逸在学问上,得过沈之修的不少指点,受益匪浅。这段时日,宋弘深知他要参加科考,刻意又说了不少这里面的门道,苏元逸更是欣喜若狂。
所以这段时日,苏家外院的景象就是,宋弘深追着苏芷兰问造船的事,苏元逸追着宋弘深问策论怎么写才能出彩。
听说苏元逸是送宋弘深出府,几人便一道往马车处走去。
苏元州低声问宋弘深,“皇上可说了,让你什么时候出发去福建?”
宋弘深笑着回道:“不急,我先把这船弄明白了。”
苏元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五妹妹是你未过门的夫人,可不是给你造船的工匠。”
宋弘深挑眉说道:“不用你提醒。”
之后几人各自上了马车回府,苏清妤也直接回了沈家。
方一回府,底下的管事就来了西院求见。多是关于沈月成亲的琐事,苏清妤一一料理了。
等料理完这些事,已经是晌午了。
沈之修罕见地回府用了饭,夫妻二人在花厅坐下。
苏清妤先说了今日回侯府的事,又道:“我有时候真想扒开父亲和祖母的脑袋看看,整日都想些什么。”
“爵位承袭之事,是能随便更改的么?那朝廷法制成什么了?”
“怪不得祖父在世的时候常说,祖母心胸狭窄,妇人之见。”
苏清妤想起祖父在世的时候,虽然苏家已经没落成了末流侯府,但是祖父也算励精图治,一步步往上走。
不然也不会跟沈家老太爷交好,还给她定了亲事。就连谢家三太爷,都跟祖父相交莫逆。
后来祖父过世,苏家便一年不如一年。
见苏清妤眉心微蹙,沈之修心里不大高兴。每次她回苏家,苏家都要找点事。
他见不得苏清妤糟心生气,心里便把苏家怨怪上了。
“我观你三叔为人正直,脑子也清明。怎么岳父和二叔,就养成了那样的性子呢?”
沈之修问话的时候,夹了条鱼到碟子里,用筷子小心地挑着鱼刺。
苏清妤低头喝汤,听他问起便开口解释道。
“其实我祖父很看重家里子嗣的教养,但是我祖母护着两个亲生的儿子,别说责罚,就是说句重话都不行。”
“后来我祖父便只带了三叔在身边教养,父亲和二叔都是请先生教导的。听说就连怎么教导,先生都是听祖母的。”
沈之修摇摇头,大家族的根本就是子嗣,子嗣若是不成才,败落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两人聊完了苏家的事,又聊起了沈月成亲的事。
因沈月还在守孝,所以一切形式上的事都要从简。宾客也都是简单的素宴,以示对沈家的尊重。
沈之修想了想说道:“明日你去趟宁王府,看看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苏清妤失笑道:“我母亲从前也是侯府夫人,这点事还不至于需要我插手。”
沈之修摇了摇头。
“这次不同,皇上那日会亲临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