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哈!
贫穷的小镇,破旧的武馆。
烈日当空,似乎连地上的杂草都屈服在此炎热的空气下,萎靡的弯下了腰。
“云龙,进来乘凉,休息会吧,中午时间大家都休息了。”
满脸胡须的黑胖教头,在武馆正堂里喊着。
“不用了,师傅,我再练会儿。”
倔强的孩子。
教头摇了摇头,自顾的坐下来,拿起葵扇,喝着粗茶。
烈日渐逝,夕阳西下。
“今日便练习到这儿,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日记得,一早便要准时来武馆练功,需知道,练武之路需不畏辛苦,只有如此,方才可练成大师!”
稀稀拉拉的应和声,孩子们来此无非是玩耍混日子罢了。
“是!知道了!师傅!”
唯独莫云龙,高声回答。
黑胖教头欣慰的点了点头,深深看了莫云龙一眼。
孤独的一人回家,莫云龙从来如此,许是由于性格比较刻板,同龄人皆不爱与其亲近。
“云龙,今日过得如何?可有勤奋练功?”
隔壁家的李婶婶,亲切的向莫云龙道。
莫云龙自幼丧失双亲,隔壁李家乃是莫云龙之父旧交,虽同是贫苦之家,但实在不忍看着十岁之童独自过活,尽管艰难,亦是尽力照顾莫云龙。
“李婶,放心,云龙每日都有很勤奋的练习。”
说着,莫云龙便自顾的回家,又继续摆开架势,练习着那生硬的拳法。
“云龙,回到家就别再练了,准备过来吃饭,今日你李婶买了条鱼。”
男子的声音,此人便是莫云龙父亲之好友,李成。
粗茶淡饭,李成家里并无子嗣,似是将莫云龙当成亲生孩子般,亦有些欢声笑语,只是在莫云龙的心里,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时光飞逝。
转眼间,莫云龙已经十六岁。
而莫云龙所在的武馆,如今已经越来越少人前去习武,莫云龙 已经是年纪最大的学生。
毕竟,在这个有仙人存在的世界里,早在莫云龙十岁时,便知道,练武无论练得多厉害,都无法挡住仙人的术法。
而练武,在民间,亦是最差的选择。
有俗话说;
若要家财万贯银,寒窗苦读十年书。
若要家徒四壁墙,寒暑苦练百年功。
就算是当个屠户,做个木匠,抑或是当个裁缝,都比练武有出息,而练武,只是家境实在贫穷的人家,无奈的选择。
“今日,乃是武馆最后一天授课,从今以后,你们都不必来了,我已经决定将武馆关闭。”
黑胖的教头眉宇间似有些阴郁。
莫云龙忍着满腹狐疑,练完了最后一日的功。
“师傅,为何说走便走?武馆开的好好的,莫非有急事吗?需要云龙帮助否?”
待所有人走后,莫云龙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无妨,这几年,我也赚了些钱,人也老了,都快四十了,还未娶妻生子,想来却是不孝,遂便想将武馆结了,回到家乡开个小店铺,娶个老婆,也好续下灯火。”
黑胖的教头说到此,似很满足般。
就这样,武馆关了,黑胖的教头走了,在一个普通的早晨。
转眼,两年又过去。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挣那么几个钱,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养着旁边那个傻小子,你说,以前咱没有孩子也就罢了,如今你是不是不想孩子有出息?学那傻小子去习武,弄得如今十八岁了一事无成?如果不是,那便去跟那小子说清楚,把钱留给我们的孩子读书!”
“嘘!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关门声。
却依旧能够依稀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李叔,谢谢您这么多年的照顾,云龙也长大了,想去京城闯一下,房子便交给你了,如何处置,你看着办吧,云龙不再需要它了。”
看着眼前一夜没睡的李成,那憔悴的脸苍白而无力,莫云龙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剩下一脸错愕与愧疚的李成,呆呆的站在那里。